「嗯。」厲蕭隨口應了一聲,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她能看出來,很正常。」

很正常?

慕卿歌暗自眯了眯眼,為何厲蕭這麼說,且一點意外的樣子都沒有。

除非,先皇后本就知道,厲蕭身邊有一個擅長畫傷口的人,且先皇后對畫出來的傷口十分熟悉,所以才會一眼就看出端倪。

興許,那個婦人,本就是先皇后放在厲蕭身邊的人也說不定。

先皇后假死的時候,厲蕭不過七八歲。

先皇后放一個這樣的人在厲蕭身邊,是為了什麼?

慕卿歌的目光又控制不住地落在了厲蕭的胸前,如果是她猜測的那樣,那一切,倒似乎有了解釋。

慕卿歌正想著,就看見目光所及,一隻手抬了起來,拉開了衣襟下面的繩子。

慕卿歌瞪大了眼,只又連忙轉開了眼:「可是,之前王爺不是說,這場戲,是唱給陛下,同時也是唱給先皇后的嗎?」

「如果她看出我的傷口是假的了,那豈不是就知道,你的病是裝出來的了?那我們豈不是就白唱了?」

厲蕭一臉的漫不經心,只是解開衣裳的手,並未停下。

「現在的我會裝病,但十多年前,七八歲的孩子,哪會裝什麼病?」

「她既然做好了準備回來,那之前發生的事情,她應該是一清二楚的,也知道,我的病,並不是假的。」

「我唱這場戲,也並不是想要讓她相信我發病了。我只是想要讓她看看,我發病的時候,皇帝是何反應?其他人又是什麼樣的反應。」

慕卿歌若有所思,看著厲蕭將外裳脫了下來,只又飛快道:「今日宴上,我沒怎麼留意到蕭青臨。當時我們唱戲的時候,蕭青臨在做什麼啊?他有沒有相信啊?」

厲蕭卻突然笑了起來:「王妃娘娘這顧左右而言其他,做得未免有些太過明顯。」

慕卿歌被拆穿也並不惱,只輕咳了一聲:「什麼顧左右而言其他,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我只是覺得今夜很多事情仍有些疑惑,所以想要問一問而已。」

「除了這個,我還想要知道,皇貴妃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我總覺得,她好似是在幫我似的?」

厲蕭一步一步朝著慕卿歌走了過來:「很晚了,我們該早些歇息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明日再想,也還來得及。」

睡什麼睡?

慕卿歌咬了咬牙:「今日宮宴之上的事情,懷疑的人恐怕也會有不少,若有人生疑,說不定會趁著夜半三更,悄悄潛入我們寧王府,去禁閉室那邊檢視,看王爺有沒有被關在裡面。看王爺,是不是真的發了病。」

「若是王爺回了屋,到時候那些人發現禁閉室中並沒有人,定是要懷疑的。」

「且……」

慕卿歌默默躺到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且王爺可得要知道,我是受了傷的,被王爺所傷,不只是臉上,身上也有傷口。」

「之前王爺就說過,這寧王府的下人中,有不少是別人派來的耳目,我們既然唱了這麼一齣戲,還是得要將戲唱好才行。」

「王爺在禁閉室,我又受了傷,卻半夜傳熱水沐浴的話,這也太奇怪了。」

厲蕭看著慕卿歌的動作,只揚了揚眉,眼中帶著戲謔,一臉不解地道:「為何……要半夜傳熱水沐浴?」

「……」

慕卿歌咬了咬牙,正要發作,厲蕭卻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啊,難不成是因為王妃娘娘……想我了?想要了?」

「雖然今夜興許會有一些別人派來的耳目,去禁閉室那邊想方設法地打探訊息,但是難得王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