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輕咳了一聲:「王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司馬昭之心,都已經路人皆知了啊?」

這麼明顯,不就是想要灌她一點酒,才好套話嗎?

「哦?是嗎?」厲蕭也笑:「那就要看,我擺在這裡的套,王妃娘娘願不願意鑽了啊。」

慕卿歌抬起手來輕撫自己的小腹:「王爺可忘了,我如今可是懷孕的人,懷孕的人不宜飲酒。」

「白日裡與王爺喝了那合巹酒就已經是破例,其他的酒,可是萬萬不能喝了。」

「嘖。」厲蕭抿了抿唇,一副不太樂意卻只能接受的模樣:「可剛剛我都故意讓你聽到我的秘密了。」

「哦?」慕卿歌揚了揚眉,眼中帶著笑:「是王爺故意讓我聽的?」

「自然,若不是我故意讓你聽的,你能聽到?」

厲蕭看著慕卿歌:「所以,卿卿之前說的重生,是什麼意思?」

「王爺!」厲蕭話音剛落,門外卻就又響起了管家的聲音。

厲蕭暗自咬了咬牙:「又怎麼了?」

「我有沒有吩咐過你們,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別來打擾?」

慕卿歌連忙伸手拉了拉厲蕭:「王爺,萬一別人是真的有要緊事情要稟報呢?」

「希望你們是真的有要緊事要說。」

管家這才走到了門口,低著頭稟報著:「陛下派遣了刑部吏部兵部的尚書帶著御林軍去了崔府。」

「且陛下有旨,讓王爺過去,全權參與查案,以及審理此事。」

厲蕭皺了皺眉,神情莫名:「我全權參與查案?這件事情與我何干?」

「難不成就因為我在有人發現那些東西,卻沒有人敢進崔府查探的時候當了那出頭鳥,所以這差事就落到了我身上。」

管家笑容訕訕:「這……老奴就不知道了,但是陛下那邊派來的人是那樣說的,且對方還帶了聖旨來,讓王爺你前去接旨呢。」

厲蕭深吸了一口氣:「荒謬,我什麼情況皇帝不知道?」

慕卿歌聞言看了厲蕭一眼:「興許正因為陛下知道,所以才這麼安排呢?」

厲蕭身子微頓,轉頭看了慕卿歌一眼,很快明白了慕卿歌的意思。

他身患怪病,時不時地會發病,發病的時候就是個瘋子這件事情人人皆知。

但是正因為他是個瘋子,尋常人都不敢輕易來招惹他。

同樣的,也就不會有人來拉攏他來賄賂他。

崔成是國丈,此事可能不僅僅牽扯一個崔家,還牽扯了皇后,牽扯了六皇子。

雖然皇帝派了吏部刑部和兵部三部的人來,好儘可能的保證事情調查的公正嚴明,但這三部的人,到底也都在官場。

他們加起來,恐怕都沒有一個厲蕭管用。

且崔府就在寧王府旁邊,厲蕭也已經參與了此事,此事落在厲蕭身上,似乎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順了。

厲蕭冷笑一聲,即便是這樣,那又如何?

他雖然有病,可他只是瘋子,並不是傻子。

這種顯而易見就是專門得罪人的差事,才落到了他的頭上,他憑什麼接?

「我不接旨。」

厲蕭站起身來:「我去瞧瞧去,我將聖旨拿進宮好好問問皇帝,究竟想要做什麼。」

慕卿歌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可是卻又很快反應了過來,這件事情說到底,終究也是厲蕭的事情。

且事關朝政,她是不能夠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