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向北車子停在梅道,唇間的煙已經燃燒了一半。

自己的父母或者說邵向北的父母。

他模糊的記憶中只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對父母,現在甚至連他自己父母長什麼模樣都已經想不起來了。他的家裡似乎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父母的任何一張照片。

一段模糊的記憶,一段似乎被人塗抹乾淨的時光。

煙火燒到了菸屁股,邵向北手一抖把它抖落到了車窗外。

深深地吐出餘留在肺部的殘煙,用力揉了揉自己下意識中皺成了川字的眉心,邵向北這才看了看自己電子錶上的時間。

“11:07”

現在出發開到新同樂海鮮酒樓應該也來得及,不會遲到。

邵向北自己想不明白,同樣也想從提起這事的基叔那裡得到答案。

同時邵向北也做好了今天回家後詢問自己妹妹的打算,想要證實這到底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因為別的緣由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油尖旺新同樂海鮮酒家。

“爸為什麼你非要等那個邵向北過來?”

呂小龍過了一夜對於自己的收藏被燒燬心痛了一夜。

“他本就是跟利勝捷他們一夥的。”

“那阿杰還在四海國際上班呢?”

“難道也是一夥的?”

基叔一巴掌拍在了呂小龍的後腦勺上。

“阿杰是我們的好兄弟,肯定是站我們這邊的。”

“再說燒掉的是我們的屋子,芳姨你說對不對。”

“要說最可惡的還是利勝捷!”

呂小龍義憤填膺,嘴裡的話就滔滔不絕往外噴。

“臭小子你在胡說什麼?”

芳姨跟著在呂小龍的頭上打了一下。

捱了一下打的呂小龍右手大拇指一擦鼻尖,擺了一個李小龍的招牌姿勢。

“我們非要在這裡等他一起嗎?”

“再等十分鐘,如果不來的話我們先上去。”

基叔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錶,目光又瞅向彌敦道上來往的車輛。

邵向北駕駛著他的計程車從彌敦道駛入到了新同樂海鮮酒樓的門口。

“終於來了。”

呂小龍不滿地朝泊好車下來的邵向北撇撇嘴。

“基叔。”

“芳姨。”

“小北來了。”

“那我們一起上樓吧。”

基叔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