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雨,中午十二點半。

奧德維奇路230號,威尼斯賓館內某個較大型房間。

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讓這間採光本就不好的屋子更加陰暗,但在點燃燭臺裡的鯨油後,整個房間便淹沒在溫暖的光和熱中。

說是賓館,其實叫酒店更加合適,這裡可以買到飯菜,羅輯和其餘三人便坐在房間裡的一張桌子旁吃飯。

蝙蝠男哈里森和捕鯨老頭班斯沒什麼腦子,因此計劃的詳細步驟還要由血蠅男艾弗爾和羅輯來敲定。

倚在靠背上,羅輯一邊用叉子前端的尖刺扎中盤子裡的綠豆,一邊說道:“關於那位羊角惡魔,我們所瞭解的資訊並不算多,他可能是擁有超凡力量的冷血瘋子,也可能只是心裡素質極高的宗教狂熱信徒。”

“因此,以防萬一,我想先確認下諸位的技能,或者為了今天晚上的行動準備了什麼。”

說完,他咬下叉子上的綠豆,吃在嘴裡感覺不像是豆子,更像是麵粉球。

關於今晚的行動,其實早在醫院的時候,幾人便計劃要在深夜找個機會,直接當面襲殺掉那個羊角惡魔。

畢竟在場的都是有超凡力量傍身的人,比起根據線索逐層推進,抽絲剝繭,尋找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他們更喜歡直接一點的方式。

羅輯話音落下,其餘幾人也都做出反應。

血蠅男咬下叉子上幾乎沒被煮熟的牛排,有血水濺出,將他的嘴角染上血漬,場面有些驚悚,艾弗爾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說道:

“我的能力相比各位都已經清楚,誕生於疾病溫床,也就是下水道的血蠅被我馴養成功,我成了他們的蠅王,只要我釋放出資訊素,便可對敵人發起攻擊。”

“是它,不是他,血蠅男艾弗爾,我有理由懷疑你私底下會對血蠅做變態的事情哈哈哈!!”捕鯨老頭班斯日常刷存在感,維持自己噁心的人設。

沒人理會尬笑的班斯,艾弗爾繼續說道:“至於對今晚的準備,我擁有附身血蠅的能力,可以在襲殺羊角惡魔之前,先一步近身觀察,好收集一些或許必要的資訊。”

“艾弗爾,我也能附身蝙蝠,所以我們這個團隊已經有‘附身’男了,你有點多餘了。”蝙蝠男哈里森話音剛落,旁邊的班斯立即大笑,和哈里森碰了下拳頭。

“哈哈哈,他懂得,捕鯨老頭懂了我說的意思...”哈里森跟班斯混了一天後,似乎解放了本性,變得混蛋起來了。

餐桌上有些亂,羅輯一邊用叉子在盤子上扎來扎去,爭取能夠把幾個尖刺都紮上綠豆,一邊說道:“很好,哈里森還有班斯,你們呢?”

“我的很簡單,羅,你把艾弗爾的血蠅替換成蝙蝠,幾乎就是我的能力,因此今天晚上,羊角惡魔身邊除了會有一隻血蠅嗡嗡響,還會出現一隻蝙蝠。”哈里森恢復正常狀態,語氣平靜的說道。

比起一直在胡攪蠻纏的班斯,哈里森能夠分清場合,知道什麼時候嚴肅,什麼時候可以開玩笑。

三人裡還剩下班斯,這位捕鯨老頭正在吃香蕉,從賓館前臺拿的,此時也說道:“羅,你明白我的攻擊手段,至於準備...嘿嘿,我帶了一張漁網,

這張漁網擁有神奇的力量,上面打了上百個結法詭異的繩結,能夠讓被困者陷入幻覺,以為自己的本體是一隻海里的小魚,原本作為人類的生活不過是一場大夢。”

魚夢我,亦或我夢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