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張局長的電話,張俊平無奈的搖搖頭,還是沒躲過去。

但凡能打這個電話的,都是張俊平無法推脫的關係。

“同飛,咱們那個集資建房,有幾個老朋友找我,想給孩子要套房子。”吳新平推門進來,對張俊平說道。

“師父,您那邊需要多少套,讓他們直接找宋和萍交錢就行。”

昨天職工鬧騰的時候,吳新平直接躲了出去。

這可不是吳新平慫,或者不作為。

吳新平作為書記,他不表態,不說話,就是對張俊平最大的支援。

雖然支援,可吳新平內心也是感覺這個價格有些高。

不說別人,他一個月的工資才能買一個平方的房子,更何況那些剛參加工作的小年輕?

晚上和媳婦聊天的時候,聊起這個,結果媳婦一句話,把他給嚇了一跳。

“老吳啊,以往也沒指望你替孩子們謀個私,就連工作也都是他們自己個找到。

現在,這房子,你必須多要幾個名額。

也不讓你去佔公家的便宜,該多少錢,咱出多少錢。”

“夫人,咱家有那麼多錢?還買幾套?”

“你忘了,這次去歐洲巡迴展,你賣了那麼多畫,你們藝術品公司把稿費都給結了。”

聽了媳婦的話,吳新平才反應過來,他的收入不僅僅是工資,還有稿費。

想到這裡,吳新平頗有些感慨的說道:“昨個兒一個個吵著鬧著嫌價格高,現在又變成了香餑餑。”

“這本來就是香餑餑,這可是屬於自己的房子。我這邊也是接到好多電話,都是要名額的。

沒辦法推脫。”張俊平很理解的說道。

又和吳新平聊了一些閒話,探討了一下繪畫方面的技巧,直到張俊平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吳新平才離開。

“平子,你們那邊的房子,都定下來沒有?能不能給我擠出幾個名額來?”電話裡許少民很是客氣的問道。

“哎呦喂!老班長,您怎麼不早打電話呢?你但凡早那麼半天打電話,我說什麼也能給您擠出幾套來。”張俊平一副你不早說的表情,大聲說道。

“我哪知道你那破房子還這麼搶手。

我不管,你說什麼也得給我擠出一套來,不然你小子給我等著。”許少民惡狠狠的威脅道。

“不是,班長,您就這麼求人辦事?不是弟弟不幫,我這邊都推了不知道多少個了。”

“怎麼著?用不用老子拎東西,上你家去給你送禮去?”

“好吧,好吧!誰讓你是我班長呢!我給你想辦法吧!”張俊平最終無奈的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許少民這才笑著看向坐在自己辦公室的客人。

“宋科長,事情辦妥了。

這個小張,是我帶出來的兵,我說話還是好使的。”許少民笑著說道。

“唉!許主任,剛剛我都聽到了,讓你為難了。我這也是沒辦法,孩子要結婚,又不想和老人住一塊。”宋科長嘆了口氣說道。

“理解,理解!當年我也是,結了婚不想和父母住一塊,總感覺不方便。”許少民矜持的笑著說道。

宋科長又和許少民客氣幾句,才告辭離開。

等把宋科長送走之後,許少民才又拿起電話。

“你小子,挺機靈啊!不愧是老子帶出來的兵?”

“嘿嘿,那是!怎麼樣,這人情坐瓷實了?”張俊平笑道。

“坐瓷實了!組織部的一個小領導。”許少民得意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