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而自己已經送了兩次,一次是大兒子朱厚熙,剛生下就沒了。

一次是長寧,僅僅3歲。

如今又要送走9歲的二女兒善化。

老天對他朱佑杬真是不公!不公!

如果要懲罰,他希望能懲罰到自己頭上。

他本是無神論者,不信天,更不信這道,如今只剩下一子朱厚熜,此子痴迷於道法,他本不滿意,但他一直還算康健,讓他對修道有用與否一直不能決斷。

他想讓兒子多讀書、多學習,不要沉迷無望之物,卻不敢冒險,只能看他越走越偏,跟那些只是吃喝玩樂的王室貴胄無異。

“王爺節哀!”

袁宗皋這幾日也經常去善化郡主那邊檢視情況,小郡主出氣多,吸氣少,時日不會太多。

……

秦邵歸家,家裡倒是安寧了幾分。

那些人知道自己不在家漸漸散去,至於那些書院,以為自己想攀更高的高枝也沒再強求。

雖然是兩試案首,但畢竟還是個童生。

科舉考試其實也是變數很大的。

傷仲永的事情也不是多稀奇的事情。

他一外來戶,也沒有強大的背景,不定以後會怎樣,哪個書院沒幾個秀才、舉人?

他不熱情,人家自然不會堅持。

韓瑾蓉說許牙婆那邊倒是還沒來訊息。

王寅和小三子他們這幾日都住田地那邊,那邊正在收稻子。

韓瑾蓉一個女子本不敢一人主家,如今京山安穩,加上隔壁就是祝老頭和觀路,她就一人照看家。

留在家更是為了擔心秦邵歸來,家裡無人。

聽說稻子已經收割了幾天,秦邵帶韓瑾蓉僱了牛車去了城外農田。

到了農田那裡,秦邵發現稻子已經收割完。

王寅他們正在碾谷廠幫忙碾那些稻穀。

秦邵發現有不少人幫忙,問了王寅才知道是興王府那邊的人。

原來張佐不時來農田這邊,得知他們收割稻穀,直接讓他們的人來幫忙。

還別說,這張公公人倒是很仗義。

看來自己送他那些吃食沒白送。

先前收的那些玉米已經脫粒完畢,4畝地共收玉米19石,約莫3000多斤。

“主家爺,恭喜大豐收,我們種了這麼多年地這玉蜀黍還未曾有這麼高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