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薛長東愛笑,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出爾反爾、心狠手辣、睚彘必報,才是他的真面目。

所以,不要對薛長東這個人,有什麼面慈心善的誤解,趙嘉寶深諳這一點,這個半小時,她連忙補了個妝,還打電話到了媽媽的療養院。

問了下媽媽這兩天的情況,聽到院方的人說,趙太太一直很安靜,就是不大理人,趙嘉寶雖然擔心,但也沒有辦法,只得和媽媽的主治醫生說了一些好話,說今天有事情過不去了,要他們好好的照料媽媽。

放下電話,她又給自己的秘書交待了下,就匆匆下樓了。

薛長東的車很好認,在公司樓下,扎眼的限量版豪車,車前立著個穿著白色制服的司機,見了趙嘉寶,就點頭哈腰地請趙嘉寶上車。

趙嘉寶二話不說,立即鑽到了車裡,她心虛地向公司大門看了下,可是,玻璃門反光,什麼也看不到,她嘆口氣,自己怕什麼呢,以薛長東的行事手段,昨夜的事他一定不會藏著掖著的,自己委身於他,求助於他,得他的幫助,很快就會人盡皆知的。

司機上車開車上路,趙嘉寶也不知道他要載自己去哪裡,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只有聽天由命了。

車子停下的時候,趙嘉寶發現這裡地處偏僻,是個自己從沒有來過的地方。天色漸暗,太陽已經下山了,遠遠的,只看到一片田地,旁邊還有大大的風力發電風車,這是哪裡?

趙嘉寶狐疑著,前面的司機卻已經下了車,並走過來,給她開啟車門。

“趙小姐,薛少在等著您!”司機職業性的微笑,禮貌至極。

趙嘉寶下車,抬頭看著前面的一棟徽派建築:“薛少在這裡?”

白牆黑瓦,木質大門微合,一對銅把手。

司機笑著點頭,趙嘉寶上前,推了下門,門應聲開了,裡面原有人在候著,一見她就立即笑臉相迎。

這顯然是一個高階的私人會所,院子裡小橋流水,亭臺樓閣,出入的服務人員,男人是白綢衫黑褲子,女人則都是改良版的旗袍,韻味實足。

走過第二進院子的門,就聽到笑聲,有男有女,趙嘉寶看過去,在前廊下,立著十數個人。

一眼掃過去,也瞧不出誰是誰,但薛長東還是挺顯眼的,因為,他站在最前面,個子又高,他手裡拎著一物,趙嘉寶看了下,竟然是個釣杆,廊下是個人工挖的大池子,裡面有荷花,還有各式水生植物,隨水輕浮,其間幾尾小魚,若隱若現。

聽到動靜,這些人看過來,見到是趙嘉寶,有人在竊竊私語,薛長東則大聲道:“喲,我的人來了,過來,過來,趙嘉寶!”

就像喚一個下人一樣,趙嘉寶聽到有幾聲女子不屑地笑意,她忍下心底的不適,慢慢走過去。

剛走到薛長東的身邊,不及說話,就聽到他不滿地說:“你可晚了啊,我說半個小時,你看,我這多等了你幾分鐘……”他翻了下手腕,看著時間,再低頭,看廊下站著的趙嘉寶,鼻子裡哼了聲,笑道:“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像是要來籤合同的樣子!”

四周一片的鬨笑,趙嘉寶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下自己,一身黑色的正裝,上面小西服,下面A字裙,最為正式的辦公室著裝了。

“我……,我剛從公司過來……”趙嘉寶解釋道,余光中,廊下那些人中的女子都光彩照人,相比之下,自己是有些灰突突的。

薛長東一甩手:“算了算了,你穿什麼都無所謂了,過來!”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