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這幾天呂辰其實也有考慮過。

那就是待在特巡隊究竟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

加入特巡隊最大的好處,自然就是有官方身份背書,交易遺物和神通凝珠都能光明正大,不必遮遮掩掩。

畢竟在華亞聯盟,私下交易地脈產物是絕對違法的,最高甚至可以判到死刑。

可對於呂辰而言,這好處的優勢卻不是很明顯。

如果他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一階,一週下一次地脈,偶爾得到些好東西,向特巡隊換取績效點時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但呂辰不是一般的一階行者,他使用地氣時不會受到任何負擔,在地脈探索時也不會積累任何疲勞值。

他甚至能組隊刷地脈,還有地圖任務提示當導航,獲取遺物和神通凝珠就像是去菜市場進貨一樣簡單輕鬆。

你說說,呂辰能光明正大地把這些產物拿去特巡隊換績效嗎?

就算站在超越平凡的行者角度而言,呂辰依然屬於異類中異類。

墨鏡男的這番話,的的確確砸中了呂辰的心坎。

不過呂辰雖然心神震盪,卻依然從墨鏡男的話裡把握到了關鍵資訊:一週。

他怎麼知道我成為行者才一週?

巡檢局或者特巡隊裡有他的情報來源?

還是說,他與白沈雅有關係?

在呂辰看來,知道自己成為行者的,除了巡檢方,剩下就是白沈雅。

白沈雅在他的靈魂上動過手腳,讓他被動參加了地脈考核。

現在呂辰沒死,那白沈雅肯定就知道他已經透過考核成為了行者。

墨鏡男靠在公交車座椅上,沒有去看呂辰的神情變化,依然津津有味地看著無聊的電視廣告,並繼續用傳風對呂辰說道:

“你現在肯定很驚訝,心中也充滿疑惑,這個人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一切?他是怎麼看穿我身上遺物的?他究竟抱著什麼目的?但不要急,所有這些問題你都能得到準確的答案,好了,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墨鏡男話音落下,一道無形風旋籠罩二人,隔絕了一切聲響。

呂辰認得這個神通,風系二階神通,絕音風壁。

這更坐實了墨鏡男的實力,他確實是如假包換的二階行者,是呂辰目前還無法應付的強敵。

呂辰轉過頭,凝視著墨鏡男,“你,或者說你們,究竟是誰?”

“哦,上來就是這種問題啊?”墨鏡男雙手抱住左膝,擺出一個有點少女的坐姿,“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我們即是自由。”

“自由?何謂自由?”呂辰只覺得這廝的口氣忒大了一點。

什麼才是自由?誰能象徵自由?

這種命題太過龐大,遠不是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能夠承擔的。

墨鏡男的視線依舊放在人造肉的電視廣告上,“你難道不覺得,華亞聯盟以及特巡隊的存在,對於行者其實是一種壓迫嗎?”

“壓迫?”呂辰輕聲呢喃,旋即問道:“何來壓迫?”

墨鏡男終於轉過頭,透過墨鏡直視呂辰的雙眼,“以普通人管理行者,限制行者間的自由交流,用赤銀武器篡奪行者的權柄,這些難道不叫壓迫嗎?你身上的這些遺物可不敢拿去兌換績效點吧?這難道不叫壓迫嗎?”

呂辰默然了。

他不可能嘴硬,說自己就是要拿這些遺物去換績效點。

自欺欺人這種事,呂辰可幹不出來。

“能在一週的時間內獲取這麼多遺物,要麼,你也屬於某個強大的組織,要麼你在地脈中有什麼特殊的能力,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猜測不到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