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上,魏子厚還在那說著。

“風暴來臨時,海鷗在咆哮。這一句就大有問題,海鷗怎麼會咆哮,是嘶鳴才對,你這用詞都很有問題。”

蘇浩咳嗽了兩聲:“哦哦,是這樣啊。”

宋明禮氣得已經要拍桌子了:“咆哮是意象,誇張,誇張的手法都不懂,當什麼文人!蘇浩你哦什麼?也不幫我說話!”

魏子厚也沒想到蘇浩這一次竟然這麼乖順的就接受了意見,心中大定。

果然,蘇浩開始膽怯了,他也不敢一直得罪他們三人。

魏子厚心情大悅,瞬間思如泉湧,一句又一句刻薄的話從嘴裡說出。

“再看這一句,海鷗穿梭在風中,不畏冰霜。我們出題的意象裡有冰霜嗎?而且海鷗用穿梭兩個字,你覺得合適嗎?”

蘇浩瞅瞅他:“你覺得不合適?”

魏子厚還沒說話,柴錦率先開口了。

“當然不合適了,海鷗是翱翔,能用穿梭嗎?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文學水平是怎麼寫出詩來的。”

蘇浩忍住笑,看向鄭卿:“我覺得柴老師說得對。”

鄭卿都要憋不住了,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

反倒是旁邊的張遠皺了皺眉:“穿梭也沒問題啊,海鷗在這裡應該是代指不畏艱難險阻的人吧?”

宋明禮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這是個懂詩的。”

而還沒等他舒心超過兩秒鐘,龔建民也說話了。

“總而言之,這首詩寫得只能說是堆砌辭藻,當然,比起你娛樂圈裡的朋友,你的水平算是卓越了,但是還不配稱之為真正的文人,天才美少年更是謬論,也不知道你是怎麼騙到宋老他們的。”

魏子厚和柴錦點頭,深以為然。

魏子厚更是看向在場文人:“所以說,你們如果想成長為真正的文人,還是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來,不能飄在空中。

就像是蘇浩寫的這首《風暴》,看似有深意,但是追究下去,都是堆砌辭藻,真正要表達的東西完全沒有,和他的其餘詩一樣,都沒有什麼文學性,你們聽懂了嗎?”

在場文人本來覺得這首《風暴》也很經典了,結果被魏子厚三人這麼一說,不少人心裡就打鼓了。

難不成我之前那幾十年都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一首詩的好壞都分不清了?

魏子厚三人好不容易抓住蘇浩的痛腳一次,是恨不得將他往深淵裡踩,一個個將《風暴》批得如同狗屁不通。

演播廳裡,宋明禮氣得拍案而起,面子工程也做不下去了,直接就要往外衝!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從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馬書良和周國鴻急忙攔住他,一邊的主持人都嚇到了。

這老夫都出來了,真是被氣到了啊。

後臺,總導演急死了:“臺長,這可怎麼辦啊?這蘇浩也是,怎麼突然就用起宋老的詩了呢?”

羅明遠瞥瞥他:“符合規定啊。”

總導演哽住了。

是啊,是符合規定,但是現在這場面已經快要不可收拾了。

羅明遠看了一眼收視率,已經達到了1.7%,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這收視率的零頭都比他以往的節目收視率高。

總導演急得直跺腳:“臺長,您還笑,現在怎麼辦啊?你看宋老都氣成什麼樣了?萬一在臺上氣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羅明遠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乖乖,他還真的忘記了考慮這一點。

宋老年紀也大了,萬一被魏子厚他們氣出個好歹來,他們可擔不起責。

想到這裡,羅明遠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再等一分鐘,一分鐘後再通知主持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