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月,乙酉日,宜結婚,出行,打掃,搬家,交易,簽訂合同,安葬,動土,祭祀,求子,上樑……

天出二日,世人震驚,無數星象氣象學者紛紛在媒體上發表各自看法,說這是日常大氣光學現象,不必驚奇。

有些厲害的網友則翻出古時星象志,說:天出二日,主兵災。

是夜,夜現二月。

沙雕網友們開始了他們歡樂的夜生活。

鍵來!

……

次日,東南某深山,霧紗籠罩于山巒之上,嫋嫋騰騰,隨著日出,就像有隻無形大手,緩緩將其掀開,露出巍峨景象。

不過今日天未再現二日,也沒多少人再繼續這個話題,這年頭,已經沒多少事情能夠保持太久的熱度了。

其中最高的那座山峰,濃霧卻似乎有些留戀峰巒雄奇,捨不得離去,如同一個白色罩子,將其牢牢籠罩,遠遠看去,出現了一幕奇特的景象,彷彿這座山峰被硬生生摳掉一樣。

在這座高山下的山林中,有一個新來的劇組。

長相比劇組男主還帥氣的新晉小編劇趙恪,默默看著男女主角的表演,不時掃了眼不遠處那隻白天鵝。

白天鵝姓蘇,名璃,富三代,據說是個海歸,不過如今海歸已經不太吃香,趙恪估計,這女人大機率是個學渣,所以才選擇出國,混了個博士頭銜。

要不堂堂生物工程學博士,怎麼跑來娛樂圈混呢?

但論美貌和氣質,那確實是萬里挑一,即便是劇組中畫了妝的女主角站在她面前,也跟個丫環似的。

簡簡單單一套紅白相間的運動裝和運動鞋,平平無奇的一束馬尾發,依然難掩她那一身出挑的華貴氣質。

白天鵝是來探班兼旅遊的,手裡還拿著部價格不菲相機,此時正在朝著山林深處拍攝,估計攝影也是她的愛好。

此時,一個相貌雄奇的小青年偷偷溜到趙恪身邊,扭曲著一張清奇的面容,蛋疼地低聲說:“恪啊!跟你說件非常神奇又詭異的事情,剛才我悄悄去放水……”

趙恪一臉嫌棄地往邊上仰了仰,拉開了點距離,一副無語狀看著他,好似在說:你丫去放水跟我說個雞兒?

這相貌清奇的小青年叫文財,二十三歲,是趙恪的發小,打小嚮往花裡胡哨的娛樂圈,但因本身長相和學習方面原因,他選擇了橫漂,這次受趙恪相邀,來劇組當個特約反派演員。

“不是,事情有些靈異啊!”文財左右看了眼,面色有些蒼白地低聲說道:“我剛才去放水,放出來後,它又縮回去……”

邊說還邊比劃著,趙恪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丫的年紀輕輕就尿不盡,這幾年你在那邊玩得到底是有多花啊?”

文財氣壞,著急道:“我沒跟你開玩笑,這是靈異事件,我拉出來了,結果它又自動縮回去,不信你去試試。”

趙恪左右看了看,說道:“你丫又跟誰打賭了?想騙哥在大家面前掏那玩意兒是吧!你壓了多少?”

“……”文財:“就知道你不信,跟我來,我拉給你看!”

趙恪翻起白眼,嫌棄道:“誰願意看你的。”

文財很窩火,低聲嚴肅道:“趙恪,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覺得咱們劇組可能鬧鬼了,咱們拍的就是驚悚鬼怪片,大白天鬧這怪事,我總覺得心裡發毛,咱們還得在這裡呆好幾天呢!”

見他喊自己全名,趙恪愣了愣,問道:“真的?沒騙我?”

文財咬牙道:“我掏給你看,你還怕什麼?”

“……”

半晌,趙恪目瞪口呆地看那驚奇的一幕,一道水線衝向林間小草,結果才剛落地,那水線又依靠原路返回。

水線放出來時,文財舒了口氣,但當水線縮回去時,文財則是倒吸了口氣,脖頸都因此變長了不少。

頭皮看得有些發麻的趙恪,轉身來到一株大樹邊上,讓大樹擋住大家的目光,然後開閘放水……

於是下一刻,趙恪的表情,也變得跟剛才的文財一樣。

頭皮發麻,脊背隱隱有些發涼。

“現在信了吧!”文財低聲罵道:“麻的!咱們真見鬼了,以後再特麼不接鬼片了……現在怎麼辦?”

趙恪左右看了看,山林中依然有蟲鳴鳥叫之聲傳來,山風拂過樹梢,帶起輕微的簌簌聲,陽光透過枝葉,在林間落葉上撒下點點斑駁,一切看起來,似乎並無異常。

趙恪看向劇組,整個劇組二十三人,包括那隻白天鵝,以及她的助理。趙恪算了下,並沒有發現人變多了。

他悄悄鬆了口氣,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那位小圓臉方助理發了條資訊:方助理,跟你說件事,你跟老闆彙報一下……

老闆既然在這,自然得向她請示,畢竟他現在也是對方公司的簽約編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