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睜開眼睛的時候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在和楊建奇喝酒。怎麼現在自己跑到軍營裡面來了?雖然齊心沒有參過軍,但是周圍的兵器架還有擺放文書的案臺他還是認得的。記憶突然湧入腦中讓齊心感覺有些頭痛,當這陣頭痛的勁兒過去了之後他才想起來,是楊建奇給自己下了藥。

“楊建奇!楊建奇!”齊心剛準備活動活動但是發現自己竟然被綁在一根木柱子上,捆的那叫一個結實,要不是自己動了動手腳他還以為自己身上蓋著被子呢。被子和繩子的待遇反差實在是太大再加上齊心沒辦法活動氣得他只能對著帳外大吼大叫。

“行了行了,別嚷嚷了!”沒過多久楊師爺從帳外緩緩走了進來,進來的人除了楊建奇之外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被他囚禁了十幾天的易文。此時易文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易文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抓他的時候溫順的像一隻小羊,但是現在穿上盔甲之後竟然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楊建奇,你敢私自扣押朝廷官員,我看你的腦袋是不想要了!”齊心現在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恐怕等他平靜下來才能問出些話來了。

不過楊師爺可沒有這個耐心去等他平靜下來,隨後楊師爺從武器加上取下一杆鐵棍走到齊心面前說道:“聽說只要身上裹著的東西夠厚,這一棍子下去身上什麼痕跡都不會有,但是五臟六腑就會支離破碎。當然,這個時候你還不會死,可能要過上個把時辰吧?哦,對了,你聽說過凌遲嗎?等一下我這一棍子下去,你可能要受點委屈才能死,可能和凌遲差不多疼吧?”

楊師爺拿著手中的鐵棍故意放慢腳步向齊心走去,楊師爺其實也在賭,他自然不會真的殺了齊心。他們把齊心搞過來就是為了從他嘴裡知道些什麼,這要是一棍子下去白忙活一場不說,還要背上數個罪名。一旁的易文也看出來了楊師爺是在嚇唬齊心,這個齊心雖然害怕的要死但是卻死死地咬著牙。

“等...等一下!”就在楊師爺走到齊心的面前時齊心突然開口了,楊師爺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個齊心什麼都不說。

“你...你們把我抓過來到底是幹什麼啊?你們沒有殺我就...就說明還有什麼事情吧?哪有什麼都不問就開始用刑的!你...你們好歹問些什麼啊?”楊師爺倒是沒有像齊心這傢伙太挺硬,這個時候了思維到還算是清晰。

楊師爺聽了齊心的話之後忍著笑意板著臉說道:“嗯?我沒有說想從你這裡知道什麼啊?我抓你過來只是想折磨你一下替我這位小兄弟報仇。哦!還是...你覺得你嘴裡有什麼我感興趣的訊息?”

齊心見楊師爺將鐵棍沉在地上之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楊建奇,我對你本人沒有什麼太大的怨恨,只不過是你所在的這個位置實在是太礙事兒了,如果你當時不去雲嶺城任職的話,咱們倆的關係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以至於以這樣的形式對話。”

雖然易文聽的似懂非懂,但是楊師爺似乎聽到了什麼他想聽到的訊息似的。

只見楊師爺聲音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低沉,隨後眯著眼睛問道:“

徐友善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我351年開始跟著徐大人,二十二年的時間...到現在徐大人都沒有和我攤牌。雖然這些年我在徐大人手下得了不少好處,但是和打雜的沒有什麼區別。”齊心突然又像是蔫兒了的黃瓜似的,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

“好,既然你說不出來,那就我來問你來答。”楊師爺皺著眉頭繼續問道:“當年我去雲嶺城任職,是不是你們大理寺的人從中作梗,想讓我待在京城不讓我接觸雲嶺城的事物。”

“是。”

“我再問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們阻礙陛下增兵雲嶺城,置那麼多百姓於不顧!是因為我搶了你們大理寺之人的位置嗎?還是妨礙到了什麼人。”楊師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當易文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難免驚訝,原來陛下沒有派兵增援的原因竟然和大理寺有關!

“司空文佔你還記得嗎?司空文佔作為一個軍職人員在雲嶺城駐守了十幾年都沒有調任過,你沒覺得奇怪嗎?他當時和你搶過城主的位置吧,如果當時你沒有過去那個城主的位置就是他的了,至於守城軍將軍的位置估計會換一個他能夠掌控的人接任。”齊心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似乎這些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仔細想想的話其中違背常理的事情就多了去了。首先古安國軍隊中規定,守城軍的將軍不能在一個城市駐守超過五年,這是為了防止將領在一個地方擁兵自重,這樣下去時間長了對於朝廷來說是一大危害。司空文佔在雲嶺城駐紮了十幾年,城主都熬走了幾任了。好不容易輪到他當城主了,半路殺出個楊建奇,偏偏這個人還是一個有背景的人,好死不死這個人還和他們尿不到一個壺裡,這讓司空文佔頭疼不已。

在楊師爺和司空文佔合作的幾年裡,雲嶺城經常會發生一些影響比較惡劣的事件。雖然影響不好,但是還沒有惡劣到需要守城軍出手的地步,基本上都是在楊師爺的管轄之內,這些都是大理寺的人乾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楊師爺背上一個失職的罪名。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以楊師爺的背景,這個罪名最多就是將他調離雲嶺城而已。

可是後來,讓大理寺的人沒有想到的是,司空文佔因為兩個毛頭小子失去了理智,一怒之下竟然轉頭御風國了,這個訊息傳到了徐友善耳中之後他便知道一定要第一時間和這個人撇清關係,否則日後追究下來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這便楊師爺問了半天齊心也沒有說出什麼重要的情報,楊師爺只是證實了一些以前自己的猜想,隨後楊師爺繼續問道:“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雲嶺城到底有什麼東西讓你們如此大費周章也要掌握在手中,雲嶺城雖說這兩年有所起色,但是前幾年就連古安國最出名的商人都對雲嶺城失去了希望。這樣一個接近‘蠻荒之地’的地方,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你們?”

當楊師爺問道這個問題的時候,齊心愣了一下,但是眨個眼的時間齊心的表情又恢復了平靜隨後說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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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師爺見齊心不說便舉起棍子準備再嚇唬嚇唬齊心,就在楊師爺準備動手的時候易文攔住了楊師

爺說道:“師爺,要不要此山莊的那種藥,你這樣一棍子下去他死了我們也不好交代,反正我們只是要從他嘴裡知道點東西,沒有必要鬧得這麼大。”

“你是說...”楊師爺眼前一亮,看著易文笑了一下。

隨後易文對齊心說道:“齊大人,其實除去你把我關進大牢這件事情以外,我在大牢裡確實沒有受什麼委屈,反而吃的還不錯。所以這次我也不會太為難你,你的性命我們是不會傷害的,但是你心裡的那些事兒,我們是一定要知道的。”

齊心聽了易文前半句話還以為易文要放了自己,但是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心又涼了下來,齊心嚥了一口唾沫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齊心曾經見過受了拷問的人最後生不如死的樣子,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後落得那種下場,那還不如死了痛快。

“您在北臨安這麼多年,聽說過聶家的此山莊吧?聶家的聶群大哥是我的好友,聽說他最近研製出一種藥湯。人喝了之後會陷入半昏迷的狀態,那個時候的人心理防線會完全消失。換句話說就是我們問什麼,你就會說什麼,那個時候由不得你不說。”

易文說完之後齊心的表情有些慌了,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易文繼續說道:“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面前。第一,我們給你灌藥,喝了之後我們想知道什麼都能從你嘴裡知道。如果你選了這一條,那麼從今天起,徐大人這個保護.傘下就沒有你的位置了。第二,我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這種情況下你還能在你說的話裡做點手腳給自己留條後路。這條路夠寬敞了吧?怎麼樣,齊大人?”

齊心打量了一下易文,雖然眼前這個人身上的氣質不同尋常,但是他多年看人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人最多就二十出頭。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如此狠毒,這以後還得了?

“這次算我輸了。好吧,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齊心嘆了一口氣說道。

“雲嶺城雖然沒有什麼油水,但是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是雲邊郡裡最好防守的一座城池。有云嶺城的存在,即便是御風國攻打過來,雲嶺城的守軍也能幫助古安國拖延到二線防守全部部署完成。只要徐大人控制了雲邊郡和飛廉郡的幾個重要城池,他在陛下面前就有籌碼。如果陛下想要動他這個大理少卿,那麼要先看看雲邊郡和飛廉郡的人答不答應。”

齊心緩了緩之後說道:“如果徐大人把雲邊郡和飛廉郡的重要城池都安排了自己的人,那麼別說是錢和勸了,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可惜啊,這麼多年了徐大人的計劃也沒有完全成功。陛下不愧是陛下,徐大人機關算盡依舊沒有得逞。朝廷之中這樣的人可不止徐大人一個,所以說雲嶺城沒有增兵可怪不得陛下。”

齊心說完之後楊師爺和易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徐友善膽子竟然大到這個地步。原來他們在雲邊郡固守了這麼久沒有人來支援,並不是陛下放棄了他們,而是有徐友善這樣的人從中作梗。

看來楊師爺的選擇並沒有錯,如果內部的事情不解決,就算趕走了御風國他們也無力解決後續的事情。看來,想要排除外患必須要先解決內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