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詠安城高大的城牆已經浮出地平線,易文這兩天一直想著君來閣閣主的事情晚上也沒睡好,今天快到詠安城了靈極特意放慢速度想讓易文好好休息一下。不過,易文好像是感受到了皇城那種恢宏的氣勢,猛的從靈極背上坐了起來。

“靈極,我睡了多久了?”易文看到詠安城就在眼前,剛才的睏意瞬間消失。靈極沒有辦法回答他,易文笑著摸了靈極的頭繼續說道:“走吧,說不定還能遇見朋友呢。”

易文突然想起來第一次來詠安城的時候陸環是怎麼擠兌他和方舟的,雖然現在物是人非方舟已經成了敵方陣營的人,但是陸環還是在詠安城之中,閒下來了可以找他敘敘舊。聽說他現在一直想再去當兵,但是家裡一直沒有同意。

易文過了城門之後那種繁華的氣息撲面而來,之前在戰場上廝殺時嗜血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失,眼前突然出現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感覺有些不適感。就在心頭無名火起的時候,胸前的玉佩傳來一絲冰涼的感覺幫他壓下了這股火。

易文看了看周圍,有幾個看上去很是可疑的人一直在看著他好像在確認他的長相似的,易文看這幾人的樣子估計是君來閣的人。詠安城之中易文的熟人不多,能夠對他感興趣的人也只有君來閣的人了。還有就是皇城本就是匯聚天下英才之地,從這幾個人的相貌舉止看來不是武林高手就是儒雅學士,能夠在皇城之中讓那個這樣幾個人走到一起的地方只有皇宮和君來閣了,他和皇宮裡的人沒有什麼來往,那麼剩下的只有君來閣的人了。

這幾個人對著易文指指點點了半天之後便離開了,看樣子是確認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經有人向君來閣閣主彙報了,那自己就不用著急的趕去君來閣給那人一個驚喜了。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但是易文還是扛不住周邊美食的誘惑,三天沒見油水的他早就餓的不行了。

易文點了兩個葷菜要了一壺好酒美美的吃了一頓,易文這幾年在軍營裡面學其他的學到現在都是二把刀子,喝酒倒是學會了,平時小酌二兩還是沒有問題的。

酒足飯飽之後易文便向君來閣走去,順著皇宮的宮牆沒走多遠遠遠的就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建築,這兩年君來閣附近倒是沒有什麼變化,雖然易文滿打滿算在君來閣待了一個月的時間,但是對於這個給自己帶來提升的地方他還是多少有些想念的。

剛走進君來閣一個熟悉的面孔就迎面走了過來,正是易文和方舟第一次來君來閣的時候幫他們報名的白衣主事趙振宏,趙振宏依舊是那副見了誰都感覺欠了他的錢似的表情,易文看到趙振宏之後笑了笑和趙振宏打了聲招呼,趙振宏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雖然易文現在是正衛營驚雷部的統領,但是來到君來閣他永遠都是這裡的學員。凡事從君來閣出去的人,無論官職大小,只要回到了這裡沒有人會管你官大官小,學員畢竟是學員。所以君來閣經常能看到一個身著官府或者將軍府的人給君來閣的人行禮,絲毫沒有官架子這個事情周圍的居民也都見怪不怪了。

易文跟著趙振宏向上走去,兩年來除了三樓那個巨大的鐵門有翻新的跡象以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當二人來到了

君來閣閣主的房間外,趙振宏小聲說道:“我就送你到這裡了。”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趙振宏只負責把他帶過來,沒有特殊情況或者閣主的傳喚他們是不會進去的。

“進來吧。”就在易文剛準備敲門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自然是君來閣閣主的,但是易文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愣了一下,他之前心中已經想了很多問題要問他,可是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心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易文緩緩推開房門,君來閣閣主一如往常坐在床邊的搖椅上抱著他的酒葫蘆,半眯著眼睛的樣子哪像是名滿天下的君來閣閣主,簡直就像是一個躲清閒的老頭兒。

《劍來》

“閣主。”易文抱拳微微欠身對閣主施力喊道。心中的諸多疑惑本來讓易文有些惱火,他原本想著來了之後耍耍性子不給這個老頭行禮了,但是當他看到君來閣閣主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是身體不受控制似的。

“行了,哪來這麼多禮數。你這個臭小子,一失蹤就是三年的時間,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學業放棄了也就罷了,好歹你也是君來閣的人。”君來閣主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抱怨著自己的孩子不常回來看他似的。

“閣主想知道我的行蹤還不簡單,君來閣匯聚天下大小訊息,恐怕這天下除了百鑄樓以外的地方閣主想知道什麼訊息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了。”易文笑了笑說道。

君來閣閣主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後說道:“你小子這次回來估計也不是特意來看我的,說吧!有什麼事情,我儘量回答你。”

“好!閣主,我想知道您到底叫什麼名字?”這個問題是易文考慮了很久才問出口的。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再說了我是閣主你是學員,你叫我一聲閣主也虧不著你吧?”君來閣主有些意外,他似乎沒有想到易文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