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立即下令,讓大軍擺開防守陣型,將大盾兵與長槍兵布到最後排,掩護其他軍隊後退。

假如他們能撤回大營,營寨四周的木柵可是阻止騎兵接近的最好障礙,之後他們就能發揮弓弩的優勢啦。

不過,一位部將的提醒,讓袁義緩過神兒來。

江夏城確實有一條沿江官道,可以讓騎兵快速支援,甚至擊潰我們阻擊的大軍。但是更往東邊,卻有一條小河支流阻隔,騎兵過河比起一般的步軍更加麻煩,這能為聯軍爭取大量的時間。

袁義長鬆了一口氣,下令全軍加速,不論如何先讓主力回營再說,至於以後的行止,可以透過探馬搞清楚目前江夏郡內集中的敵軍兵力。

同時,他也厚著臉皮再給杜鵬於白去信,讓他們帶領著揚州水軍再次出擊,沿著江夏城好好探探沿岸的情況。

袁義大軍剛動,烽煙再起,大涼軍,殺到了!

“霍飛勇!霍飛勇!”

交戰這麼長時間,袁義早就搞清楚了,在江夏城內駐守的大涼軍將領就是霍飛勇,他看到一支步軍先騎兵來到他們的面前,擺出隨時進攻的架式,就已經猜出了,必定是江夏城中的敵軍得到訊息,派出主力進行牽制,影響他們撤退的時機。

江夏守城戰,大涼軍打得非常有血性,讓人不敢懷疑他們的決心。

若是聯軍不管不顧地掉頭就走,他們是真的敢向十倍於己的聯軍發起衝鋒的呀。

“你們,多派些探子,一定要盯住正在渡河的大涼騎兵,隨時回報進度,後軍分出兩隊人馬來。既然宛城守軍不知死活,那就在他們身上狠狠割兩刀好了。”

江夏守軍的意志令人生畏,不過那時候霍飛勇的手下擁有江夏城防,聯軍將士與之交戰自然是吃虧的。

現在可不同了,兩軍在公平狀態下交戰,廬江軍何懼之有。

他們連日進攻城頭,死傷慘重,但是宛城守軍何嘗不是百戰之餘。假如沒有柴桑變故,沒有大涼軍後方的援軍,袁義甚至有信心直接攻克城頭。

“霍飛勇這是想拉著我們一起死?好!他活膩了老子就成全了他!兄弟們,只要大涼步軍敢衝上來,直接給老子殺回去!不計代價!”

袁義伸頭看了看大軍的最後方,數以千計的大盾兵和長槍兵已經按他的吩咐完成了初步的佈陣。

以這樣的陣型擋住大涼軍騎兵或許力有不逮,但是面對一群剛剛渡河的宛城守軍,應該是足夠了。

袁義再扭頭看了看中軍與前軍,他們接到會有敵軍騎兵突襲的訊息後,變得頗為慌亂,就連中層的校尉都無法約束住他們。

他心中雖有不滿,想著後陣的陣型還算齊整,也沒有過多地約束他們。

今日的指揮命令都是由他下達的,大軍還沒有到江夏城的城牆下,就發現敵軍援兵已至,將士們既受到士氣的打擊,也會在心中埋怨,主帥指揮無能,竟沒有提前洞悉呀。

此時強行讓他們停下腳步,只會收穫更多的不滿。

正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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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的霍飛勇,看到聯軍密密麻麻的身影之後,也停了下來。

收到易秋嫻派人突圍入城送來的信件之後,霍飛勇就立即帶人殺出城來了。

過去大涼騎兵曾在他的指揮之下,霍飛勇對於己方騎兵的戰力判斷自然不會有錯。

他料到袁義派出的步軍是不可能阻擋住騎兵的腳步,正因為如此,袁義會很早就警覺到,他可能已經落入到了大涼軍的算計之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先退回主營,探查清楚他們的兵力與佈置之後,再行決戰。

此戰,能否得到陽後的勝利,在於他們派出的騎兵以及後方易秋嫻親自帶領的步軍主力,但是,能否重創敵軍,為騎兵創造出最佳的時機,就要看霍飛勇的膽略與果決了。

“賊人休走!”

霍飛勇抬眼一看,敵軍兵力雖多,卻正好前後脫節,雖是擺下了箭略的陣型,但是後方已經得到掩護的敵軍只顧著自己快點兒進入安全之地,回撤之勢不止。

貪生怕死也算是人之常性,尋常士卒更加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那些中層將領對此非但不加約束,反而藉著士卒形成的逃跑之勢,讓自己也混雜其中,這就會使得他們難以在短時間內恢復秩序,恢復戰力,萬一前線之軍抵敵不住,敗勢蔓延至中軍,那就完了。

袁義未必想不到這一點,他還是對於自己的前軍過度自信,或者說他很看不起江夏城的守軍。

當霍飛勇領著將士們衝殺過來之時,聯軍槍盾陣也沒有閒著,同樣以較為整齊的陣型向他們逼了過來。

以在較高速度下,還保持著陣型的完整,說明廬江軍的訓練在諸侯軍中是不錯的。

問題就在於,他們的陣型並非應對步軍作戰的大陣。

袁義擺下這個槍盾陣之時,本身是為了防備大涼軍的騎兵突然殺過來從後面給他們致命一擊。

既然是要防備著槍盾陣,那麼他們的陣型自然要擺得非常密集,這時,在往前對沖之時,互相之間造成了極大的障礙。

長槍乃是長兵器,在密集槍陣的狀態下,不斷晃動著,更影響了前後友軍行動的靈活性。

隨著跑動距離越遠,廬江軍就越彆扭,好不容易才堅持到讓大涼軍快要進入他們的弓箭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