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理!”鄭南聽得連連點頭。

就連鄭惑與其他鄭家主將們,也認可海觀心的判斷。

“其次,我們對於大涼軍,必須早做防備,甚至要以有效手段反擊他們,讓他們自顧不暇!”

“主公可千萬不能小看了大涼軍的影響,他們若要起大軍強行進攻我交州,反而不易,但若只是想透過滲透的手段,反而會牽制我們更多的精力。”

“主公請細想,大涼軍今天能跟南海部眾勾結,他日自然也能透過山中部族來牽制我們啊。”

布牙疑惑地道:“先生是不是多慮了,南海部眾也好山中部族也罷,其實對於大涼朝廷也是敵視的,只不過南海部眾連戰連敗,沒有辦法之下才會與之勾結。”

“鄭家透過多年的佈置,早已經跟各路山中部族友好相處,甚至跟許多頭領還結成了義親,豈是大涼軍說滲透就能滲透的?”

海觀心搖頭嘆道:“人心不足啊,正常情況下,大涼軍確實無能為也,但假如他們許以重利,誰敢保證沒有人見財起義?論物產豐富,我們交州是遠遠不能跟中原之地相比的。”

“再者,只要大涼軍的探子讓諸位頭領們見識到了炸藥的威力,以此增強他們的信心,那麼願意反叛的人就更多了。”

鄭南斷然道:“此事雖然不知會否成真,但我們卻不能等閒視之,必須防患於未然!但不知先生要如何反過來牽制大涼軍呢?”

以現在的情況,交州短期之內是無法進軍荊州了。

海觀心笑了起來:“我們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兵,早前接到的訊息是,揚州徐凌風已經坐不住了,我們何不派出使者前往山越部族,約束其行動,不要再襲擾揚州,這樣等於給大涼軍制造了大麻煩!”

鄭惑直接跳了起來:“這怎麼行啊,徐凌風也是我們的眼中釘!他現在可快要一統揚州了!而且山越部族並非我們的下屬,想要約束他們,那豈不是要我們自己破財,這太便宜徐凌風了吧!”

在大涼軍南下之前,鄭家的交州軍就已經跟徐凌風有過交手,被徐凌風打退。

所以,鄭家若要北上,徐凌風就是擋在他們面前最大的攔路虎,兩軍仇怨越結越多,鄭家一直在私下準備,不斷擴軍,同時透過山越部族來打擊揚州。

這本是他們早就定下的整體計劃,海觀心現在卻要約束山越部族,放徐凌風一馬,說不定會前功盡棄的!

海觀心誠懇地道:“屬下豈不知此事關係重大,但是,現在只有徐凌風的揚州軍才能擋得住大涼軍,也有意願反擊荊州啊。”

“小不忍則亂大謀,請將軍勿以一時之得失為念,只有我們縮回了拳頭,才能放徐凌風放心進攻荊州,也只有先縮回了拳頭,以後出擊之時才能打得更狠!”

鄭南的臉上也露出猶豫之色,良久還是重重點了點頭:“說得好!我們現在確實應該先把拳頭縮回來!告訴山越眾位首領,等到拿下揚州之時,會稽、吳郡,任他們搶掠!”

“我們不但要成全徐凌風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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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還要更進一步做準備,要派出使者,想辦法在中原之地,找一個諸侯作為長期盟友!”

“哦?”眾將皆驚。

他們自然明白,徐凌風乃是自己最直接的敵人之一,當然不能挑他們當作盟友,這是與虎謀皮。

但是,鄭家對於中原所有的人都非常敵視,沒想到主公竟然能忍下祖宗之仇,願意先跟中原的諸侯妥協。

只有海觀心欣然道:“主公這才是做大事的胸懷啊,屬下佩服!”

鄭南的決心並不好下。

長期以來,為祖宗復仇之事,不僅是鄭家成員的個人情感,也是他們為了團結自身形成的理念,鄭家上下莫不以此為最高目標。

鄭南的做法,等於動搖了這個信念,會受到鄭家內部不小的質疑和壓力,不過作為一方豪雄,這些壓力是他必須要承受的。

“海先生,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在中原諸侯挑選盟友之事也不容易啊,必須要挑選真正有潛力,能威脅大涼軍的,同時對方至少願意接納我們交州軍,必須慎之又慎!”

說到最後,鄭南的心中又生出一股怨念。

是啊,交州哪怕真的願意與中原豪雄結為盟友,難度也比旁的勢力大得多。

因為交州太遠了,在中原人的眼中,根本就是蠻荒之地!

哪怕他們發現了某方諸侯又有實力又有潛力,但是這樣的諸侯怎麼會正眼看他們交州軍呢?

最後,他們只有從部分“次要選擇”之中挑選一個結盟了。

這讓鄭南大大地不甘!

他鄭南費盡心力,利用鄭家百年根基,好不容易奪取整個交州,按理說已經是一方之霸,但就因為地理位置,被中原的豪雄們看不起。

等著吧!等交州軍順利北上,至少奪下了荊州與揚州的一部,立穩腳跟,那時他倒要看看所謂的中原諸雄,會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