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的實力不容小視,現在卻處於內部較為空虛的時候,正適合他們偷襲。

“上使?您的計劃真的能成麼?那可是交州軍的水軍大寨啊,我們的人衝上去,說不定連大寨門兒都殺不過去。而且南海郡城裡的交州軍殺過來可咋辦?”

項陽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向你保證,這次突襲,必能成功,而且你們不會犧牲太多族人的。”

接著,他的臉色一沉:“但我醜話也說在前面,假如作戰之時,有人畏縮不前,當懦夫不聽號令,就算是得勝回來,我也要將之斬於陣前!到時候爾等皆不得有異議!”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項陽算是發現了。

這夥南海島民看起來氣墊洶洶人人武裝,其實跟一夥烏合之眾也差不了多少。

在中原之地,等閒能成點兒氣候的義軍,都比他們強了不少。

綜合起來分析,差距在三個方向。

第一,為將者不通兵法。

南海之民皆居於大小島嶼之上,每一片島嶼自成一“國”一寨,規模大則數千,小則數百。

這等規模的人口也就制約著他們不可能進行大規模的交戰,再加上文化偏遠少受中原影響,根本沒有發展出“兵法”這種東西。

那些首領們智術雖略高一點點,但也有限,比起中原之地的“村鎮打架”其實也強不了多少。

因此,他們雖也知道要對交州軍發起突襲,但是偷襲的過程沒什麼章法,不知道分析何為敵人的薄弱之處,攻擊哪裡才能真正打痛交州軍。

第二,族人怯弱居多,悍勇者較少。

現在南海“軍”計程車氣,全靠著一種仇恨感支撐著,但是從民族特性來說,南海的島民還真算不上勇敢,而且多有些懶散的毛病。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糧食得來的實在是太容易,天天曬太陽也不至於餓死。

再加上這些族眾並非歸於統一的首領指揮,各有首領之人,也使得各方部族在進攻的時候,特別是面對較為危險的任務時,互相攀比,駐足不前,常有因此不聽命令之舉。

第三才是武器裝備方面的差距,包括極為重要的弓箭。

別看南方海島之上並不缺木材,而且他們經常乘船出海,比起陸地作戰更擅長水戰,實際上沒有多少擅射之士,在弓箭方面完全被交州軍碾壓,而這種弱勢絕非短時間內有改得過來的。

有些方面的弱點,即使是項陽也無力改變,或者說有心給他們留下較為明顯的破綻,另外的方面,項陽不惜把話說得難聽一點,也要讓他們趕緊改,不要耽誤了正事。

項陽藉著背後大涼王朝的威勢,壓得葛那夫等人喘不過氣來,讓這些首領們不斷地給手下叮囑,作戰之時務必要按上面的命令列事,這次出擊非同小可,真要是因為不遵軍令出了什麼問題,誰也保不下他們。

項陽還透過一些簡單卻無限重複的訓練,強化他們對於軍令的服從程度。

做足了準備之後,項陽開始按自己的計劃安排了。

項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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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採集一些特殊的植物,搗爛成泥,跟泥土一起塗抹在臉上。

這樣做既可以增強他們的威懾力,在黑夜之中如同山鬼一般,又能作為彼此識別的記號,只要看到這樣塗抹的人,必定是自己方的人。

而夜行的過程非常順利。

現在整個南海郡內都沒有幾支巡視的部隊,只要他們的運氣不是背到家了,必定不會碰上,何況項陽已經提前讓手下精明的探子派出去,若有敵人接近會先發出訊號。

來到水寨之外,項陽先觀察寨內情形。

之前他們偷襲杜鵬、孫梟等的水寨之時,因為正值緊要作戰的關鍵時刻,所以他們的物資轉運非常忙碌,守備水寨的戰士也要出手搬運,整個碼頭亂成一團,而且照得一片通明,大大有利於他們的夜襲。

交州軍的這處水寨則是不同的。

現在交州軍雖有調動,但大體上並未處於戰時,夜晚之時沒有多少貨運裝御的任務,所以碼頭區非常清閒,除了警戒之用外,也沒有多少燈火,很多水寨的區域都處於黑暗之中。

若是一般南海的首領們,看到這麼多黑暗的地方,早就心裡打鼓,知難而退了。

但項陽卻非常清楚,現在的情形對他們來說更加有利!

水寨內處於黑暗的區域,項陽猜也能猜到是什麼場景。

因為沒有處於戰事,而且南海的襲擊也被他們擊敗,水寨內的警惕心不可能有多高,本來應該有的防備都沒有,沒有太大規模的裝御任務,那也就不需要太多人警戒,更多的戰士九成九是縮回營帳裡睡覺去了,只等著為首的將領定時把他們叫起來,才懶散地巡視一圈。

“記住,一旦我軍發動,第一時間就直衝上去,以弓箭壓制住敵人的幾處哨塔,不論從哪個方向支援到碼頭區來的敵人,統統射殺,特別安排的戰士不要顧著殺敵,放火!一門心思全都在放火上!”

項陽給他們的承諾是,在行動之時,不會讓南海部族出現太多的傷亡。

其實葛那夫等首領不敢以這種許諾來嚴格要求這一戰,只要能得到一場不錯的勝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