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之地的開發,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項陽對於天下地理非常熟知,哪怕沒有親自到過荊南,哪怕他的商隊還沒有繪製出荊南的精細地圖,也知道那裡處於丘陵之地,山勢複雜,人口稀少,各郡之間想要串聯起來需要的道路極遠,耗時極長。

天然的條件劣勢在此,就算是項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這種局面。

所以,所謂的“征服荊州”其實只要拿到江陵與江夏一線,也就足夠了。

現在佔據著江陵的諸侯乃是官封的原“荊州刺史”杜鵬。

杜鵬之前打著官方的旗號,再加上他的人脈與才能,穩定了江陵局面,也成為江陵之主。

但是當大涼軍真的殺到荊州,大涼開始將手伸入荊州之地,杜鵬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直接拒絕跟朝廷聯絡,搖身一變,又成為了“為民請命”“討伐失道朝廷”的諸侯了。

總之,反覆小人一個!

道德上雖然讓人噁心,不過他的才能和人脈還是必須要重視的,荊州諸侯之間,江陵現在發展得最好。

除了杜鵬早年將荊州資源搶先調入江陵之外,也因為江陵軍非常強勢,面對北邊的孫梟軍以及江夏都採取攻勢,避免敵人攻入江陵境內,所以才能使得江陵不受打擾地發展。

而佔據江夏的,是趙廣軍。

趙廣原來乃是雄霸長江中游的一股水匪,天下大亂之勢已成,他立即化身為一股“義軍”,用了點兒詭計攻破江夏,然後雄霸一方。

所謂“義軍”的名聲現在與日俱減,其實就多是拜這些人所賜,當然,對於大涼朝廷來說,對趙廣這樣的人還是要感謝的。

趙廣治理無方,不過用兵還有點兒手段,面對江陵雖然處於劣勢,但也沒有讓杜鵬佔到太多便宜,同時他也能借著江夏的地理位置發展水軍,然後四處出擊,討得不少的好處,也讓其他勢力對他頗為忌憚。

總之,雖說趙廣自己不爭氣,但他既然能佔據住江夏一郡之地,自身的實力還是有幾分的,萬不可大意。

最後就是兩湖一帶的水匪以及於白的水軍!

於白現在算是跟孫梟徹底翻臉了,有了背叛之舉,他現在就算想要再回歸孫梟麾下,兩人也沒有信任感了,何況現在誰都能看得出來,孫梟軍已經到了窮途末路。

於白當初既然能果斷地選擇背叛孫梟,不至於傻得跟他再次合兵一處。

但是於白的困境跟孫梟類似,手上掌控著一支規模頗大的水軍,但卻沒有根本之地,無法得到充分的物資補充,拖得時間越久,他就會自行衰弱下去。

兩湖水匪本來勢力不小,對於荊州之地的任何諸侯都是一股威脅。

但是他們剛剛受到於白的偷襲,元氣大傷,許多水匪勢力直接被滅掉了,目前的兩湖水匪正陷入混亂之時。

對大涼軍來說,這正是解決掉兩湖水匪問題的最好時機,藉著他們勢弱之時,再加上楚家姐妹之助,必能降伏剷除兩湖的水匪,讓這裡也能穩定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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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荊州的形勢有了清醒的認識,那就能有針對性地採取不同的策略。

首先,對於於白的殘餘水軍,項陽決定不攻放任。

於白的水軍實力依然不弱,而大涼軍的地盤不斷擴大,需要水軍維持水路交通的責任也越大,分兵情況越來越嚴重。

這時候,他必須把能集中起來的力量都投入到跟江陵和江夏兩股水軍的爭霸戰中,跟於白的水軍先行決戰,絕不划算。

最重要的是,項陽算準了,於白在荊州之地已經沒有前途了,他自己也知道長久呆下去只會越來越衰弱,所以於白很可能會給自己找個新主子,引軍逃走!

既是如此,那項陽何苦自己跟他打這一仗呢,縱之南下好了,以後再遇到就再說以後的事情。

針對兩湖地區的水匪,項陽自然對楚家姐妹極為倚重,讓楚清清等人帶著船隊直接回到自己的地盤上不斷地串聯與她們交情不錯的首領,共同投效大涼軍。

兩湖水匪剛剛經過了襲擊,元氣大傷,心氣兒也受到很大的打擊,這時候對他們進行招攬,正是時候。

何況,項陽曾經有所鋪墊。

對付孫梟軍的時候,他就主動向兩湖水匪伸出了橄欖枝,當時他們並沒有接受大涼軍的好意,結果受到於白的突襲,損失慘重,而當時決定跟大涼軍結盟的楚家姐妹,不但避開了於白的突襲,而且受惠極大,現在擁有了官方身分,可以光明正大地發展。

對於那些水匪首領來說,看到這種對比,心中豈無觸動?

楚家船隊在兩湖一帶本來就很有威望,更有利於她們的說服。

當然,總有一些死硬分子,或者是過去跟楚家有仇怨的水匪,對他們大涼軍就不會客氣了。

只要於白的水軍一離開,大涼水軍將直接進駐兩湖,對於這些死硬分子進行清剿,進一步打擊其他水匪首領抵抗的決心,儘快地收服整個兩湖。

至於江陵與江夏軍,則要靠著正面的大戰,滅掉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