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同在車上淺眠,他幾次要換班開車,都被沈召哄著去睡覺。

沈召見他睡著,把車開的又慢了一些,還給他哼著搖籃曲。

不是這搖籃曲,魏叔同能睡得更香一些,沈召她唱歌跑調……

那搖籃曲叫她哼的,從山西跑到戈壁,從高原拐到內蒙,反正就是不在五線譜上。

沈召會唱的搖籃曲就那麼一首,「寶寶,寶寶,好寶寶。快快睡覺,快快睡覺。」

這魏叔同能被哄睡著就怪了!

「你下來,換我開吧,你也休息會。」魏叔同從後座起身,鑽到副駕駛的位置上去,想要換掉沈召。

天已經大亮了,早上還起了朦朦朧朧的霧氣,車輛穿過淡淡的奶白,如臨險境。

只有北方早晚溫差大的地方才會起薄霧,像是鵬城早起就是一如既往的炎熱。

魏叔同算算時間睡了七八個小時是有的,怕沈召精神疲勞就提出要他來開車。

「前面服務區就換。」沈召說著還揚了揚下巴,示意魏叔同親親她。

開了一晚上的車,沈召都沒怎麼喝水,怕上廁所不方便。本來北方就乾燥,在不喝水,這會嘴唇上已經乾的起皮了。

魏叔同毫不嫌棄的湊上去,幫沈召用口水潤了潤唇。

「一股口水味!」沈召得了便宜還賣乖,嫌棄起魏叔同來。

魏叔同不理,沈召從來都是口是心非,好懂的很。

他又湊過去,結結實實親了沈召臉蛋一口,「口水味也要一起,情侶款!」

沈召咯咯的笑了起來,這種時候她總是格外少年氣,和初見時那種掌控全域性的架勢完全不一樣。

魏叔同看了一眼手機導航,發現離下一個服務區還要開上兩個小時,便不準沈召再開。

他叫沈召把車貼著欄杆停下,打了雙閃,下車與他換位置。

「我睡不著。」沈召被勸進了後座,抱著膝蓋坐著,任由滿頭的波浪卷披散著。

之前被額吉綁上去的辮子已經拆掉了,上面墜的珠玉被魏叔同妥善的收好,想著回了鵬城他去找人按照他的心意重新串好。

綁了兩天的辮子,沈召拆開頭髮之後,就成了羊毛卷的模樣。

毛毛躁躁的一頭小卷,沈召配上這樣的髮型,竟然看起來還有幾分冷淡文藝。

「怎麼睡不著,睡不著也要睡。你算算時間至少超過24小時沒睡覺了,人不睡覺會變傻,還不長個子的。」魏叔同拿著沈召之前說的,孩子不睡覺就不長個來調侃她。

沈召嘟嘴,翻了個小白眼,「你看你,就是對我不上心。你什麼時間見我大清早的有覺睡。」

她是真的睡不著,昨夜連著遇見兩位大仙,說了好些話。

胡九姑的話現在還在她的腦海裡盤橫不去,沈召如何睡得著。

見沈召確實沒覺,魏叔同問她,「胡九姑的原型,是不是一隻墨狐?」

聽見魏叔同這麼問,沈召一下子警覺起來,她盤腿坐直了身體,掂量著開口問道,「誰會看見過胡九姑的原型?怎麼?她纏著你了?」

魏叔同心想不是纏上他了,是夢見了。

昨夜魏叔同睡著之後,便做了個夢,夢裡還是小沈召。

小沈召不知道是哪個年紀,曬得和在鵬城時候有的一拼,不扎辮子還以為她是男孩子。

她不知道和誰去了哪裡,去的時候還一臉的不高興,一個老婦人把她抱在懷裡哄。

那個時候沈召的身量已經長開了些,長胳膊長腿兒的,婦人抱她抱的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