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多了三十來個陌生人,少了一些熟悉的氣息,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外出工作去了。

一百多米外,樹上掉下了一根松針,有一隻小松鼠掰斷了一個大松子,驚得一隻蝴蝶振翅飛走。

兩百來米外,三個護衛隊員正在談論昨日的一件趣事,說是護衛隊進山找回來了兩株靈藥,還談到期間遇到的危險,隊長陳丹陽如何大發神威,赤手空拳地將那怪物打死。

再遠一些,一群人正從營地外歸來,聲音喧譁,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兄弟們,是你們的勇氣,無畏,擊敗了這頭怪獸,大家看看啊,這頭野豬最少有一千斤,你們看它多肥啊,肥瘦相間……”

李塵走過去一看,原來是護衛隊的狩獵小組回來了,營地裡的物資永遠是短缺的,或者再多也不嫌多,狩獵小組每天都有捕獵任務,一來可以巡查營地周圍,二來也算是在實戰中練武。

這樣有組織的小組,由武者帶隊,只要不遇到強大的怪物,不遇到成群結隊的怪獸,往往都是有驚無險。

除了護衛隊的人,還有一些壯勞力跟著,算是作為預備隊員來培養的,讓他們見見血,打打下手,幫著抬抬獵物,幹一些苦活髒活。

營地裡除了絕對的強者,沒有人可以坐享其成,就連侯思平的家屬也都在參加勞動,侯亮這個親侄子更是時常遊走在危險邊緣。

“還是咱們營地好啊,要不是大家冒著風險出去狩獵,營地裡哪來的肉食供給……”

那個滔滔不絕的人,三十多歲,長得還行,但臉上卻帶著一股做作,嗓門很大,不停地吹噓著狩獵小組的功績,好像沒有狩獵小組這次的收穫,營地裡就要鬧饑荒了一樣。

“哥。”

陳宏也在狩獵小組裡,見到李塵,急忙高興地跑過來,看他盯著那個男子在看,便說道:“這人是四天前來的,當時一口氣來了十九個人,其中有一個武者,原本躲在一個村子裡,後來幾隻怪獸血洗了村子,村民四散,他忽悠著三十多號人出發,在林子裡迷了路,遇到我們護衛隊的時候,就剩十九個了。以前好像是搞傳播營銷的,天天尬吹營地裡這好那好的,嘴皮子特能說。”

“那個武者不是帶頭大哥?”

“不是,那十八個人都跟他小弟一樣,來了以後,幹活賣力,嘴皮子更賣力。舔風就是雨,也就是咱們營地管得嚴,不然他估計恨不得掛在侯叔的屁股上,天天拍。”

“這才來幾天,就這麼厲害了?”

“五天前又來了幾個幹部,指手劃腳的,結果給安排進了狩獵組,見到怪獸的時候嚇得朝林子裡跑,全報廢了。”

“……”

這個時代,野心家太多了,各種專業人士一抓一大把,很多搞思想工作的更是有先天優勢,能把人心玩的團團轉。

在災變一開始的那一兩個月,他們簡直太吃香了。

有搞宗教的,有搞社團的,有搞這派那派的,有搞各種自制會的,總之一百個裡面九十九個都沒安好心,最後都是為了自己。

兩人閒聊了幾句,陳丹陽就走了過來。

“中午通知食堂多加幾個菜,肉食多一點,大盆上,再炒一個泡椒豬肝,一個酸辣肥腸,我和李隊長喝幾杯。”

陳丹陽看來心情不錯,眼看飯點快到了,就和身邊的隊員交代了兩句。

這些都是很好的下酒菜,李塵不抽菸,但酒是喝的。

李塵心裡還是挺感動的,陳丹陽這是知道自己閉關結束,七天沒吃什麼東西,根據他作為武者的經驗,想著給自己補補。

武者和術士,都是特別能吃的,有的甚至一天四五頓飯,還必須得頓頓有肉。

李塵其實並不太餓,尤其是這次突破到煉氣五層以後,辟穀的感覺更強烈了,但肚子不餓,嘴卻饞了,一想到大盆吃肉,還有極好的下酒菜,以及難得喝到的酒,對於美食的慾望居然被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