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有點暈乎地仰頭看向身後的他,溼漉漉的眼眶裡眼白多於眼黑,感受到他手心裡的溫度,感受到身體的異樣,先是身子一陣篩糠似的輕顫,而後紅暈自臉蛋蔓延上光潔的額頭,最後江黎好像聽到嘭地一聲,並隱約見到縷縷白煙從她腦門上徐徐升起。

江黎也從最初的驚愕中回過神了,手心裡熱熱軟軟的,他心中的幸福感像火山爆發似的噴湧而出。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都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這大膽的嘗試上了。

窗外那道金色的線,暖暖的照進來,把偌大的客廳映成金色,下午時光靜謐,只有小豬咪布林布林地跑動聲。

氣氛逐漸古怪,茶几上的手機振動,讓少女重新拾起了矜持。

姜綰如一灘水般的身子漸漸繃緊,她忸怩著從他懷裡掙出來,紅著臉把衣衫整理好,江黎則懊惱是哪個不識趣的傢伙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然後一臉抱歉地用抱枕擋住小腹。

少女把手機拿過來,看到螢幕上的來電署名,頓時慌了神。

「誰呀?」

「你媽!」

「……怎麼罵人呢?」

「快點!快點!我該怎麼辦,阿姨打影片過來了,是不是你摸我的事情被知道了,要來說我了,你快想想辦法呀……」

姜綰把他從葛優躺的姿勢從沙發上拽起來,雙手搖晃他的肩膀。

在這樣的關頭被打斷,雖然知道湊巧的可能大過一切,但少女還是止不住地胡思亂想。

「淡定……」

江黎被晃得頭暈,費好大的勁兒才把手放在她的兩隻胳膊上,制止了她的動作。

這娘們兒手勁真大。

「你快說說……」

「學姐你先接電話,我媽打的是影片你就轉語音,我以前都這麼幹的。」

姜綰連忙照做,用嫩嫩的手指摁下轉為語音通話的圖示。

計時的數字跳動,伴隨鄭芬那獨特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出:「喂?綰綰,你那咋黑不溜秋的?」

旁邊又接上一句:「人家沒接影片……」聲音很沉穩,但隱隱又有些虛浮的感覺,大概是位人到中年不得已的老男人。

「是嗎?」鄭芬敲了兩下螢幕,發出咚咚的聲音。

江黎戳了戳呆萌的少女,示意她說話。

「阿姨,我在!」姜綰髮出了開機重啟似的聲音。

「誒,綰綰~好久沒見了,來開個影片讓媽見見來……」鄭芬熱情地說。

江忠華幽幽地說:「事還沒定下來你就讓人小姑娘改口?」

「這不遲早的事兒嘛……」

「還有現在是週末,人家小兩口可能在休息……」江忠華隱晦地表達道。

「哎呀,你屁話怎麼那麼多?死一邊去……」

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