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

今天是假期的最後一天,有的人在揮灑汗水,有的人在奮筆疾書,而有的人賴床賴到日上三竿,還有的人則被折磨到三更半夜。

江黎是被凍醒的。

他本來徜徉在溫柔的水鄉,吃魚,吃米,吃豆腐,懷有香玉,外縈溫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香玉沒了,溫湯也沒了,就好像他被人一腳六色的夏威夷海灘踹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極洲。

他身上還穿著花短裙呢,只能抱著膀子瑟瑟發抖,牙關打架,左腳踩著右***替取暖。

夢醒了。

睜開眼睛,學姐沒了,羽絨被也沒了,而他縮在兩米寬大床的最邊邊瑟瑟發抖,往前稍稍都會摔在生冷的地板上。

「幾點了這是……」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偶爾悽悽的風會撩動窗簾,然後從縫隙裡灑進瑩白月華。

江黎打了個顫慄,伸手摸到床櫃上的手機。

摁下開機鍵,忘記調節亮度的熒屏差點把他閃瞎,也照亮了他略顯慘白的臉龐。

「凌晨兩點半……」

他現在只有一個概念。

好冷。

江黎想往床鋪內擠擠,後背卻抵在了一坨少女身上。

他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艱難地轉了個身。

這是個啥。

快被凍傻的腦袋裡閃過這個問題,也許是雪人的球子,又或許是軟綿綿的棉花,但江黎不關心這些,他只想鑽進去。

他想也沒想,直接伸手從這坨少女和被單的縫隙插了進去。

很暖和,但卻並非想象中的觸感,什麼柔軟緊緻的腰身、柔若無骨的小手、浩瀚無垠的玉帛等等都沒有。

羽絨被下還是羽絨被。

江黎摸索了一會兒,發現找不到突破口。

那坨少女可能是被鑽進來的大泥鰍驚擾到了,就像滾雪球似的往裡面滾了半圈。

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伸手一撈就把她連被帶人撈進懷裡。

被子很緊實,完全扒拉不開。

江黎快哭了,學姐什麼時候解鎖了搶被子這個技能的,還直接點滿級了。

拿她沒辦法了,她裹著被子睡覺,那他就裹著她睡唄。

於是,不出意外的。

江黎感冒了。

鬧鐘響起的時候,他只覺著眼皮子像有千斤重似的,怎麼睜都睜不開,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摸索著把手機鬧鈴關掉。

好不容易睜開眼,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誰拿板磚偷襲了,乾嚥一口唾沫,又覺著喉嚨裡像是有小刀在拉。

很難受,大概就是爛醉一場之後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