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外。

滔滔大江上。

湍流的河水不息,沖刷的岸邊上的石頭嘩嘩作響,但就是在如此激流的江面上,此刻卻有兩人如履平地一般的穩立於江面。

“于吉師弟,為何要攔我入城降魔?”

那日呂布一死便心生感應的鶴髮男子溫聲的向他對面的男人說道。

被稱為于吉的男人拱了拱手做了個道家禮儀後便呵呵笑道:“南華師兄,非是師弟要與你衝突,而是城內那天魔師弟還別有用處。”

“那日遊歷至陳留地界,師弟便已發現此人身份,本也想如同師兄一般出手打殺,不過思量過後,師弟我有了一個更好的注意。”

“哦。”南華有了點興趣,眉梢輕佻,示意于吉繼續往下說。

揮了揮手,江面浮現出兩個蒲團,于吉邀請南華入座,這才繼續說道。

“師兄是知道的,為了防止上蒼的視線,我與左慈師兄於三百年前便開始在設立天幕,銷燬武道傳承,雖然此舉確實為我等爭取到了近300年的修煉時間,但如今,也逐漸開始遮掩不住了,天魔的到來很好的左證了這一點。”

南華點了點頭,認同了于吉的所說。

“但是這跟那天魔有何關聯?”

“師兄著像了,天魔只是我等對他的稱呼,師弟我經過近月的觀察,發現他在本質上與我等別無二致,也是人類,既然同是一個物種,那麼,他所在的世界,未必不適合我等。”

“所以....你打算前往他的世界?”南華問道,語氣平澹。

于吉搖了搖頭:“非是前往,而是侵佔!”

“侵佔.....你還沒死心?”南華嘆了口氣。

“他能來我等的世界,如果還能自由離去的話,師弟就沒有想過,你有何資格侵佔對方的世界!”

“非是侵佔對方的世界,而是侵佔他的身份,他這個人。”于吉擺了擺手,露出一種盡在掌握的笑容。

“身份....”南華仔細看了看于吉,眸中透出亮光,透人心魄。

良久,他嘆了口氣:“原來如此....師弟,為了違背命理,搭上這近乎一身的修為真的值得嗎....”

他對面的于吉無所謂的笑了笑:“黃巾的失利讓師弟明白,無論我在這方世界做出任何舉動,都違背不了她的掌控,既然如此,那我便離開這裡好了。”

“可這是在賭啊,而且這賭注是你的命!”

“順應天命,你與我一樣最少還有千年的壽元,而如今,你一旦失敗,那你便會魂飛魄散,不再有任何一點回轉的餘地!”

上百年的心境古井無波,但在這一刻,南華還是著急了起來,對面的是他的師弟,亦是他從小便相識的好友。

“師兄!”

于吉安撫了有些急躁的南華,繼續說道:“他那日降臨,我便察覺到了,暗中尾隨了他幾日後,我便在他身上種了魂,魂種會刺激他的情緒日漸生長,等到魂種萌芽,我便會重獲新生,徹底逍遙於蒼茫。”

于吉的眼神閃爍著南華從來沒見過的期待,他激昂的說著自己的以後,但是南華在暗中掐指以後,卻是搖了搖頭,‘大凶!’

“師弟!”

“你說的一切現在都是你的臆想,這件事你幾乎沒有成功的可能,不要在像小時候一樣做夢了,隨為兄入城,殺了天魔拿回魂種,我還能幫你拿回近半的修為。”

對面坐在蒲團上的于吉開心的笑了起來,他為自己還有一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師兄而感到高興,但是人總有追求,對抗這片天地無望,那還不如跳出這方天地求個逍遙自在,即便這需要用自己的性命來賭。

“師兄,你知道我為何邀你來這江面嘛?”

南華搖了搖頭。

于吉手掐劍指立於嘴邊:“師弟我如今修為十不存一,所以只好藉助天地來困住師兄,瞧,雖然師弟我口口聲聲的想要擺脫她的掌控,但最後,還是要藉助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