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名絕頂武夫,典韋絲毫不敢怠慢,從平臺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鐵戟在手,他那張醜陋的大臉上綻放了一抹猙獰的笑容。

騎在赤菟馬上,呂布居高臨下的看著從平臺上一躍而下的典韋,他有機會出手,能讓面前的這個醜漢不曾落地就魂歸天際,但是他沒有這麼做,戰場之上,鬥將,要的就是一個堂堂正正。

“就是你殺得華雄?”

方天畫戟垂於馬側,呂布桀驁的雙眸的俯視著正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典韋,赤菟跺了跺蹄子,打著響鼻,噴出幾縷火焰,似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面對著給了他極大壓迫力的呂布,典韋沒有多說一言,猙獰著嘴臉,鐵戟握緊,步伐由慢變快,勐地衝向了呂布。

“好膽!”

呂布大喝一聲,既然對手不言,那他自然不在多問,華雄死在誰手裡與他無關,他只是替董卓問一下而已。

赤菟心隨意動,默契十足的長嘶一聲,隨後震天的馬蹄聲響起,踏著熊熊烈火奔向了面前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方天畫戟上閃過一抹幽光,呂布當頭便向著典韋揮下,三戟交錯,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典韋持著雙戟交叉擋住呂布的這一擊,體內血氣翻湧,大喝一聲竟然將呂布的畫戟挑開,隨即兩柄鐵戟同樣也是波光流轉,橫掃向呂布胯下的赤菟。

打人先打馬,典韋不善騎術,雖然這段時日林德沒少操練他,但是畢竟時間不長,所以他還是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步戰,而步戰天生弱於馬戰,加上典韋手持的武器並非長武器,在少了坐騎的幫助下,典韋想要擊敗呂布可謂是難上加難。

但如果將呂布拉下馬,那麼典韋敢確信,自己與他之間,差距其實沒有那麼大!

“給爺爺下馬!”

典韋爆喝一聲,兩柄鐵戟在空氣中拖出殘影,揮向了赤菟的兩隻前蹄,但是呂布的赤菟早已脫離了凡獸的範圍,烈焰翻湧,一時間竟讓典韋的雙戟無法在近一步,而呂布則是一臉澹定的繼續俯視著典韋,手中畫戟輕挑,便讓近身的典韋不得不跳開。

感受著剛剛挑開自己畫戟的力道,呂布露出了一抹欣賞之色,能有在力量上與他持恆者,這讓呂布那顆寂寞了已久的心怦然躍動了起來。

“看來的確是你殺了華雄,好本事!”摸著赤菟馬的鬢毛,呂布輕拍了兩下。

“你不善馬戰?”

典韋持著雙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待聽到呂布似有疑惑的發問後點了點頭:“不善。”

“哈哈哈,到是實誠,許久沒遇到過像你這般能某抗衡的對手了,好!那便步戰!”

“小心些,可別死了!”呂布飛身而起,瞬間消失在了赤菟馬的馬背上,而赤菟馬,它費力的將自己的四肢蹄子從土裡扯了出來,一臉不爽的看著已然戰成了一團的兩人。

血氣迸發,周遭煙塵翻飛,兩人交手間,叮噹聲密集連成一片,平臺上的諸侯費力的想要看清煙塵中的場景,但是奈何,他們養尊處優許久,早已丟棄了自身的修為,在場的出了幾位自身本就不弱的諸侯以外,其餘人只能在各自部將的講解中才能認識到底下到底在發生著什麼。

三柄鐵戟在兩位絕頂武夫的手中不停翻飛,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典韋面色凝重的不停欺身向前,兩柄鐵戟早已舞成了殘影,而呂布則是一臉的享受,方天畫戟在他手中挪移間便盡數將典韋的所有攻擊擋下。

刺耳的交擊聲在他耳中似是這世間最美的樂章,他大笑著,眼神漸漸的凝重了起來。

“哈哈哈!爽!”

呂布單手握戟的姿態一變,兩隻手同時握住了戟身,眨眼間,方天畫戟彎成了滿弓,呂布體內的熱血沸騰,獰笑著喊道:“死!”

“嗡————”

如同滿弓一般的畫戟瞬間繃直,戟上那段月牙刃撕裂空間,帶著如墨的長焰勐地砍向了典韋,刺耳的嗡鳴聲讓典韋的腦袋不停發脹,但是他卻不管不顧,即使雙耳以及滲出血水,他的眼神依舊充滿了戰意!

“血戰.....”

“八方!

沖天的風鑽陡然捲走所有的煙塵,兩人的戰場再次清晰可見,風鑽挾裹著滔天的殺意扭曲著鑽向那柄方天畫戟。

無聲。

細弱的察察聲。

驚天的巨響!

刺耳的金屬音!

聯軍城寨上,諸侯們被強勁的風勢壓得抬不起頭,面露痛苦的捂著雙耳。

所有的旌旗烈烈,旗杆被吹得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