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知道李麗、李雅聘請高律師為李真的辯護律師,女街坊的丈夫和高律師是要好的同學,那她一定不會是瞎八卦。

唐青慢條斯理為女街坊做頭髮,以瞭解更多有關李真、李雅的情況。

女街坊見唐青那麼細心地為她做頭髮,心裡自然高興,嘴上的話也更多。

“九斤師傅,你知道嗎?李雅能從所裡出來全靠她自己的演技。”

“靠她自己的演技?這你說過頭了吧?所裡又不是劇場,靠演技好就能出來?不過,她唱戲確實唱的不錯,有李姨的底子。”

“九斤師傅,你又領會錯了,我說的不是唱戲,是指李雅太會裝。”

“李雅看上去很單純,怎麼可能會裝呢?”

“九斤師傅,你呀,心腸就是太好了,難怪經常幫了她們的忙還淘冤枉氣。你知道嗎?李雅肯定和李真的非法傳銷組織有關係,只是沒有證據不能對她怎麼樣。”

“那也是因為沒有證據才放她出來,這和她的演技有什麼關係?”

“九斤師傅,你知道嗎?在所裡的時候,李雅看上去比三歲小孩還要單純,可在鹿山路李家老院子和高律師談話的時候卻是咄咄逼人,滴水不漏。”

“這話也是高律師說的吧?”

“沒錯,我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咄咄逼人,滴水不漏,都是成語呢。”

“你還記得挺牢。”

“九斤師傅,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優點,就是記性好,別人說過的話一個星期後我還能原原本本說出來。”

“厲害,厲害。高律師還說過什麼話呀?比如李雅會不會遲早自食苦果?”

“九斤師傅,你才厲害呢!”

“我有什麼厲害的呀?”

“高律師還真的說過一句話,說李雅雖然偽裝得很高明,但遲早會自食苦果!”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客觀規律麼。”

“九斤師傅,你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和高律師一樣呢。”

“我怎麼能和高律師比?他可是我們剡城的大律師。”

“九斤師傅,你可是我們剡城的大能人,人民理髮店可是我們剡城一塊響噹噹的老字號招牌。”

“這人民理髮店馬上要改制要拆遷,我這剃頭匠還能不能做下去都不知道,還能呢?!”

“九斤師傅,人民理髮店一定要改制一定要拆遷嗎?”

“肯定的呀,上面的人說今年肯定要改制和拆遷。好啦,今天的頭髮做得還滿意嗎?”

唐青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一面小鏡子,為女街坊照後面。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九斤師傅,多少錢呀?”

女街坊看著自己的小卷全頭燙,眉開眼笑。

“還正月裡呢,十五塊吧。”

唐青過去水槽邊清理一堆理髮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