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到三年?生活質量呢?”

嶽紹年口氣聽起來很是平靜,卻再次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讓得鄭嘉輝和裘恩都是微微愣了一下。

這一直是癌症領域又一個不能解決的難題。

伴隨著癌細胞的擴散,病人會越來越痛苦,而且放療和化療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到時候頭髮掉光,伴隨而來的是噁心嘔吐,徹夜難眠。

還會沉浸在巨大的死亡恐懼之中,簡直就是人生大不幸事。

可是對於這些情況,鄭嘉輝和裘恩固然是知之甚深,但這個時候卻不敢明言。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想要活著,就必須要付出痛苦的代價,這是一個極其兩難的選擇。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敢說?還是說不出口?”

嶽紹年老眼之中閃爍著凌厲的精光,沉聲道:“既然你們只能保守治療,還會讓我極其痛苦,那為什麼不准我自己想想其他的辦法?”

一番話說得鄭嘉輝和裘恩啞口無言,因為他們不知道如何反駁,卻總覺得這樣的邏輯有些不對。

以前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固執的癌症病人,但大多數在冷靜下來之後,還是很講道理的,也會聽醫生的話。

可眼前這位身份地位不同,他們只能勸誡,卻不能說太重的話,更不能威脅,否則後患無窮。

“思明,把藥拿過來吧!”

見得對方二人不說話,嶽紹年也不再多糾結,朝著嶽思明使了個眼色。

看來他已經將那副湯藥,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這碗已經冷了,我給您重新倒一碗!”

嶽思明也沒有猶豫,直接轉身拿起桌上的湯碗,就這一個動作和其口中說出來的話,當即讓鄭裘二人再次破防。

“嶽老,這裡是801醫院,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您在這裡,喝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鄭嘉輝的態度極其堅決,可他並不是太瞭解嶽紹年的脾氣,更不知道這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倔老頭。

“如果老頭子我非要喝呢?”

嶽紹年也是牛脾氣上來,這個時候口氣有些陰沉。

哪怕是重病之身,當他身上氣勢爆發出來的時候,還是讓鄭嘉輝和裘恩下意識退了一步。

可想著自己的職責,鄭嘉輝覺得自己有必要站出來據理力爭。

更何況他可是要立志要成為院長的人,怎麼能被人一個眼神就嚇得不敢說話呢?

“那就只能請嶽老轉院了,我們801醫院,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個時候的鄭嘉輝顯得不卑不亢,倒也不失為一院副院長的身份。

這話說出來之後,此事就已經沒有太多轉圜的餘地了。

作為醫院的副院長,鄭嘉輝也確實有這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