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東南亞考察情況向中層以上作了通報,大家還是很感興趣,只是顧慮競爭壓力,決定暫緩。

回想與歐陽三天的浪漫之旅,令我時常亢奮,想想我倆回到青松縣,依依惜別心情,就很感傷,但我也知道,我倆未來黯淡。

回到父母家,媽媽一如既往的嘮叨,對我的婚事著急,爸爸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心裡比媽媽更急,我表面穩起,心裡也很不安,於是我藉口到江大看望文玉,想尋找機會見見喬慧。

我的到來令文玉很興奮,眼神追逐著我,我只能裝糊塗。她標準的大學生著裝,青春活潑,對未來充滿夢想和期待,與她一起,你會被她的熱烈熔化,讓你的心緒向好。

“子偉哥,等我大學畢業了,我掙大錢養你,讓你也享享福。”她認真對我說。

“那時我已經老了,用不了。”我突然有點心塞。

“不管如何我都陪你。”她表決心似的。

“女大不中留,妹妹也會飛,不跟你瞎扯了。”

其實她的話讓我心裡暖暖的。

我本意是約會喬慧,但偏偏命運捉弄我,她正好出發到北京參會,正在趕往機場路上,我只有遺憾返回。

今年以來生意很平淡,輝煌不再,我們靠體量大和資金優勢支撐,按照現行體制,面對市場衝擊我深感經營艱難,壓力山大。

6月29日,姜秋妍突然打電話給我:

“中央為抑制經濟泡沫,出臺了嚴格的調控政策,北海房地產暴跌,海投公司血本無歸。”

“我們廠轉貸的400萬元咋辦?”我焦急問她。

“別指望了,先掛賬吧。”她無奈回我。

真是上帝要讓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

我馬上搜尋相關訊息,北海房產由過熱轉為蕭條,已經是一地雞毛,短期難以翻身,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好在轉貸有財政擔保,我可以推鍋耍賴。

公司與佳木斯糧油公司合作還算順利,我暗自慶幸。

7月1日上午慶祝完建黨節,下午4點,向彤和蔣興濤急匆匆來到我辦公室,兩人神色緊張。

“這批從佳木斯進的玉米款2000萬元3天前就已支付,但今天都還沒有到貨通知。”向彤顯得慌亂。

“我叫那邊人員進行了初步查詢,估計遇到了詐騙。”

“發貨單是假的,而且聯絡不上對方銷售人員。”蔣興濤補充介紹,非常不安。

“到馮萍的公司核對過沒?”我問。

“已經去過了,公司關門,門衛說是放假。”蔣興濤接著說。

我心裡一緊,意識到事態嚴重,麻煩大了。

真是禍不單行,我們陷入絕境。

我抽出兩隻煙,一支遞給蔣興濤,一支自己點上,深吸一口。

“如果貨款被騙收不回來,最壞結果是啥狀況?”我詳作鎮靜問向彤。

“除非籌得了2000萬元流動資金,否則只能破產,賬上已沒錢了”向彤無奈地說。

“這幾天可回款多少?”我開始盤算。

“應收賬款1100萬元,銀行貸款1000萬元手續已走完,正待放款”

“應付款500多萬元,其中個人欠款100多萬元。欠財政資金800萬元,欠銀行貸款1200萬元。”向彤準確報賬。

我陷入沉思。

真應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這種狀況,你們有解套的招數沒?”我試探問他倆。

他倆垂頭喪氣,近乎絕望地搖搖頭。

“我意見是申請破產,因為市場和機制進入了死衚衕,即使再慘淡經營,也逃不出被淘汰命運。公司負債本已臨近紅線,這次2000萬元被騙,我覺得追回無望,等於打“水漂”了,雪上加霜,我是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