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祿聞言,笑道:“剛好路過,湊個熱鬧不過分吧?”

空中傳來十分無奈的聲音道:“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事關重大,十分緊要,要是戴堡主沒有什麼必要的話,還是不要壞了這件事情,以後大家在江湖上,也好不傷和氣!”

戴天祿道:“我到了這裡,見此處山水人文都極為雅緻,如此美好的一片小天地,有人要毀了他,我的鶴不答應,我自然也就不答應。你要做什麼事情,我不會攔著你,前提是你用正確的手段,不要動不動就搞這毀天滅地的架勢,嚇壞了人你恐怕賠不起。”

空中聲音疑惑道:“能嚇壞了誰?”

戴天祿笑道:“自然是你惹不起的人,承擔不起後果的存在,聽我一句,你要是還想將姜家帶上正軌,就不要使用這樣急功近利的手段,而是沉澱下來,慢慢來,所謂陸漫漫其修遠兮,當上下而求索,而不是走這些捷徑,而且是有傷天理人和的捷徑,這不是取強之道,而是取死之道。”

“你話說得好聽,做起來何其艱難,我姜家可比不得你們鶴堡底蘊深厚,氣運悠長,哪有那麼多時間來慢慢發展,這是我少有的好機會,當然要試一試,你如果真的要阻止我,那就出手吧!”

空中的聲音,充滿倔強和無奈,似乎他做這件事,真的是迫不得已。

戴天祿道:“你自知如此下去,是自取滅亡,這不是飲鴆止渴麼,

能給你姜家帶來什麼?”

空中之人嘆息一聲道:“有一絲希望,就要去爭取,至於以後,我不敢保證,但是也抱有希望,我相信姜氏一族,不只是我一個獨苗,總有人會成長起來,力挽狂瀾,我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其餘的事情,總是要留一些給他們的。”

戴天祿嘆氣道:“如此說來,你是非出手不可了,那麼我也得罪了,你不能這麼做,我有族人在裡面,因此我又足夠的理由阻止你,如果你能全身而退的話,以後隨時恭候你前來報仇!”

空中之人怒道:“姓戴的,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為何非要如此?你說的什麼族人,是戴冠吧,你就別自欺欺人了,他跟你沒關係,我早就打聽清楚了,所以你就是故意要壞我好事,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戴天祿笑道:“我都還沒考證,你憑什麼就說不是,不認人又能怎樣,先認識一下我的拳頭也可以啊!”

空中之人憤怒道極點,將黑色巨龍再次擴大了一圈,朝著戴天祿的黑鶴席捲而來。

戴天祿不緊不慢道:“戴冠,有興趣看看這套拳法嗎?”

他轉頭對著酒樓喊了一句,隨即站起身,十分輕盈的站在黑鶴背上,擺開架勢,提氣沉聲,兩隻碩大的拳頭,緩緩前衝,交替反覆,開始很慢,看上去十分隨意,隨即開始變得快一些,逐漸幻化出虛影,最後越來越快,知道雙拳都變成

一片看不見的氣息波動,那拳頭就一個接一個的飛出,每一拳,都對準了席捲而來的狂龍。每一個拳罡凝聚成的拳頭,都十分結實而輕快,朝著不同風向飛去,盯準了那黑色巨龍的每一個要害之處,拳頭是釘子,要將這即將作祟一方的惡龍,給死死釘在空中,動彈不得。

戴冠躍上房頂,見戴天祿的拳法一一看在眼中,只是當拳頭越來越快之後,就不太看得清軌跡了。

這是袖中玉石微微起了反應,一道微光侵襲戴冠全身,他立即耳聰目明,變得十分敏銳,再看戴天祿的拳法,就能清晰的看清楚每一道拳路,看著那變幻莫測,虛實交錯的拳影,戴冠感嘆道:“不愧是黑鶴百拳,不愧是未嘗一敗的大宗師親手創立的絕學,只是這拳法,就這麼外傳給我了,是為何呢?”

戴冠來不及深思,立即驅趕了走神的念頭,趕緊記下了黑鶴百拳所有招式,然後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依舊讚歎不已,太厲害了,這拳法,是自己目前所見最厲害的,比起長春拳和那個胡延昭的炮拳,都高明得多。

隨著戴天祿使完了一整套拳後,盯住那黑色狂龍的拳頭已經有了整整一百個。隨著他一聲輕喝,拳頭齊齊飛去,瞬間撞擊在黑色狂龍的各個部位,那原本囂張跋扈的黑色狂龍,就如被無數鐵錘敲擊在身體上一樣,開始變得狂亂而掙扎起來,企圖掙脫束縛

,再次毫無阻滯的襲擊小鎮。

只是這拳頭,不僅起初有千鈞之力,之後還有源源不斷的後勁傳來,狂龍受不了這樣的重擊,開始慢慢渙散,就如鐵錘擊打瓷瓶,瞬間碎裂成無數塊,再也無法逞威風。

撕碎之後,那黑色的戾氣也隨之消散,再也沒有任何氣勢。

而拳頭,依舊保持著極強的衝刺力,不斷朝後推進。

如果開始接觸的黑色狂龍的頭部的話,那麼現在就開始朝著腹部進擊,直到尾部,然後徹底使其消失無蹤,才算是解決了這次危機。眼見自己的招式被迫,這個被稱作姓姜的神秘人,憤怒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如此,那就拼命吧!”

隨著他吼出這麼決絕的話語,那原本在土崩瓦解的黑色狂龍,瞬間散做無數碎片,然後猛然串上天空,消失無蹤。

失去目標的拳頭,則繼續前衝,似乎是奔著此人的藏身之所而去。戴天祿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訝然道:“看你還有點魄力,老夫就饒你一條生路。”

隨著他雙手一招,那飛出去的無數拳頭,竟然又全都飛了回來,鑽進他衣袖之中不見了。戴冠見了這一幕,驚呆在原地,這拳,還能如此用,也太匪夷所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