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個訊息,段思齊心沉到谷底,果然,對方準備充分,就是要把自己的人馬全部吃掉,段思齊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打到現在,他連對方是哪支軍隊,領兵將領是誰都不知道。

不過從如此大手筆的包圍圈和埋伏來看,對方一定不簡單,再加上對方的防守陣型如此無懈可擊,就更加說明一個問題,對方是久經沙場的大將,手底下的兵也是十足的精銳。

那麼就可以排除一個問題,這些昭軍,絕對不是郡縣府兵,至少也是梁州駐軍,只是他十分不解的是,田宏遠已經派出一萬大軍支援宏遠郡,一萬大軍留手梁州城,梁州駐軍總共只有兩萬多,哪裡還有大軍派出來伏擊自己呢?

難道是留守梁州的那一萬人馬?田宏遠敢如此大膽?梁州城可是大本營啊,怎麼能不派兵駐守,那豈不是梁州空虛了?

段思齊想通這點,立即喚來親衛,寫了密函讓其在身上多套了兩層盔甲,從荊棘叢中悄悄摸出去,避開對方的埋伏,然後將這一訊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宏遠郡,告知南蠻王。

除了搬救兵之外,就是讓梁王立馬發動人手,控制梁州,那麼這一仗,他們就沒有輸,而是大獲全勝。畢竟拿下樑州城,就等於拿下整個梁州了,其餘郡縣,哪裡還有反抗的餘地,不得前去救援州城,還守著郡府幹什麼?

換句話說,他們完全可以繞開沿途的府縣,直接

入主樑州城,就能佔據主動,然後國內大軍再調出來,配合他們這十幾萬大軍,控制南邊通道,一點問題沒有。

段思齊重拾信心,見糧車不再爆炸,火也不那麼猛烈之後,他不再一味突圍,而是清除戰死計程車兵,放在外圍組成一道圍牆,把所有幸存計程車兵集中起來,就在谷底列陣,等著對方來進攻,他們只要做好防守就可以了。

雖然這樣也很危險,但是總比一味的去衝擊對方密集箭矢覆蓋的陣型要強,他們只需要堅守待援就好了。

他還是抱著一個僥倖心理,認為對方最多一萬人馬,而且還分兵了,之所以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是因為他們中了埋伏。

如今他手底下還有兩萬人馬,只要穩住陣型,跟對方硬拼,是完全有機會的。

從荊棘叢突圍的人,只有三千,主要是派出去試探對方的後手,既然不能突圍,那就撤回來,至於前往大關口的,不過是兩千人馬,是去碰運氣的,如果關上有重兵把守,那就撤回來,在沿途佈置陣勢,防止石城郡方向有敵軍前來圍殲他們。

果然,在他一番排程之下,在對方火攻停下了之後,他成功穩住了陣型,聚集一萬五千人,結成陣勢,在谷底開始跟對方對峙。

然而他還是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最開始出手射出火箭的那些昭國士兵,他們是在通往大關口的叢林之中埋伏的,出手點燃糧車後,就

沒了動靜。

經過混亂之後,段思齊思維受到影響,焦急之下思考問題,自然不會全面,因此忘記了這些伏兵,派出去大關口的兩千騎,註定是有去無回。

果然,在一名副將帶領兩千騎全力衝向大關口時,那些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昭軍動了,無數的箭雨落下,許多南蠻國士兵紛紛中箭落馬。

這還沒完,他們一邊在樹林中移動,一邊射擊,尾隨騎兵向著大關口而去。

這位副將也是被恐懼和憋屈衝昏了頭腦,此刻已經上頭,知道已經有埋伏了,還是不願意退回去,而是一根筋往前衝,要趕到大關口去看個究竟。

在付出五百餘騎兵的代價之後,他擺脫了在樹林中設伏的昭軍,成功接近大關口。

還好,關口上依舊是人影稀疏,旗幟也不多,最關鍵的是,這些守關計程車兵,似乎根本沒有防備,甚至是關門都是開著的,只有一隊人馬在關下值崗。

名叫度卷的南蠻國副將頓時大喜過望,太好了,天助我也,果真被二王子說對了,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下好了,拿下大關口,就可以據險而守,等待援軍。

於是他興奮的雙手顫抖,舉起右手高聲命令道:“全軍聽令,隨我衝鋒,務必一擊拿下大關口。”

“尊令!”

同樣是激動的聲音傳來,這些陷入絕望的南蠻國士兵,看到了生的希望,自然大喜過望。

之前在樹林裡伏擊他們的昭軍,哪裡追得上他

們,已經被遠遠甩在了後面。此刻大關口也沒有其他伏兵,只要拿下關口,那麼再反過來阻擊後面追擊他們的昭軍,他們就能站穩腳跟,不至於全軍覆沒了。

時間緊迫,他們絲毫沒有大意,於是全速衝鋒,朝著大關口而去,震天響的馬蹄聲,把大地都給震動得微微顫抖,守在大關口的昭軍見到了這一幕,頓時嚇得大驚失色,慌慌張張逃跑,關門都忘記了關。

“哈哈哈,慫貨,果然是不成器的孬兵,我們命不該絕!”

度卷興奮大吼,一馬當先殺進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