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鄭天博跟戴冠還是默契的,這人還沒到,他似乎就猜到了什麼,早早的準備好了,只等戴冠前來,就召開轟轟烈烈的審判大會和動員大會,一方面消滅敵人,維護鹽礦治安;一方面是安撫忍心,重振士氣,為食鹽大業的長遠發展而做出根本性的建設。

戴冠當然不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已經想到了鄭天博會怎麼做,因此對眼前的趙傲,十分唏噓,還有那些平時人五人六的江湖高手,名門子弟,如今要在一眾苦哈哈的,低賤的礦工面前,遭受最為喪失臉面的審判,那是何等的大快人心。

尤其是趙傲,這樣的身份,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實在是古往今來頭一遭,讓人怎麼也想不到的。

就是戴冠,到了現在也不明白,這個趙傲,為何會自甘墮落至此?

想不通歸想不通,但是事實已經發生,趙傲就這麼做了,也就不用理會其他的,既然決定了怎麼處置他,那就按部就班來就是了, 至於以後的麻煩,來自青城山的壓力,戴冠雖然擔心,但不害怕,畢竟佔著理呢。

關鍵是,這是自己的地盤,州牧大人是自己這邊的,而且對方已經嚴重違反了朝廷命令,更加沒有把本地官員和藩王放在眼裡,在主權問題上,戴冠相信,梁王絕對不會因小失大,就像一家人再怎麼吵鬧,別人也不能插手,一旦外人來惹到了家中任何一人,那絕對是會

暫時言和,一致對外的。這一點戴冠有信心,因為說白了梁州是梁王的封地,別人來侵犯他的主權,損害最大的當然是他;州牧大人雖然久在梁州,但說白了是個流官,只有守土為民之責,沒有地界劃分的權利和義務,因為不是自己的地盤。

梁王跟州牧大人鬥得再怎麼兇險,那也是自己家裡的事情,青城山和蜀王插手梁州境內的事務,尤其是來爭奪這鹽利,那是自己影響到了梁王的根本利益,所以他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也不會因為跟州牧大人爭鬥就因小失大,一定會主動聯手來對付外來的傢伙。

所以戴冠才有那個底氣,說梁州是自己的地盤,不怕青城山和蜀王后續的報復。

要知道,這些日子雖然梁王和州牧大人兩邊因為食鹽的事情都得不可開交,實際上,梁王的根基沒有動,因為,這食鹽的稅收,他還是能佔據三成的,只是他們沒有直接經營食鹽,得不到跟多的利潤。

但是經過戴冠提供的配方提純的食鹽,銷量很大,價格也比之前要高一些,稅收整體上是上了一個很大的臺階,他的那三成稅收,算下來也是比之前翻了兩三倍的,這一點他不得不說戴冠乾得很好,但是不能直接來攬下打量的生意,還是很讓人沒面子的,關鍵是跟著自己混的那些各種各樣的人,因為食鹽市場被胡氏鹽行狠狠壓縮後,很多人失去了施展本市

的臺子,也失去了擁護梁王的手段,所以反應很大,力度很強。

所以才會糾結其那麼大的勢力,來針對胡氏鹽行,來跟戴冠鬥爭,甚至不惜挑戰與梁州牧,這就是利益驅動人心,很多大人物也不能免俗。

比如刺史王景龍,因為是梁王那一派系的大人物,自然也要為未來的發展出謀劃策,所以明白利潤巨大的鹽,是鞏固根基,圖謀發展的必要條件,因此不顧身份,不顧嫌疑,想方設法,都要搞垮胡氏鹽行,拔出戴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但是他這一次玩大了,玩過頭了,想的很簡單,以為請了江湖高手針對戴冠,就能取得不錯的效果,所以不惜跟遠在蜀中的青城山勾搭在一起,也要剷除戴冠,搞垮胡家,把食鹽大利牢牢把握在手中。

只是他哪裡知道,這青城山出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人物,不僅給蜀王當了狗腿子,甚至跟那些臭名昭著的江湖人士、幫派勾結在一起,把事情給徹底鬧大了,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王景龍已經被梁王給劈頭蓋臉罵了一回,讓他趕緊想辦法補救,為了促使王景龍為自己的過錯買單,順便把他那紈絝兒子留在王府刻苦讀書,希望能早日成才。

王景龍無奈,很是後悔自己沒有事先調查清楚,如今涉及到私通蜀王的罪名,不僅是在梁王府這邊需要一個滿意的交代,就是朝廷那邊,也是需要一個站得

住腳的解釋,不然的話,後果很嚴重,要是蜀王真的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麼跟他有關係的所有人,估計都要完蛋。

尤其是外地大員,那就更加嚴重,又勾結佔據地盤的嫌疑,一個不慎,就是抄家滅族的後果。

這個風險,王景龍還沒法承擔,所以立刻感覺到了害怕,並馬不停蹄開始進行補救,派人暗中將青城山和蜀王暗中安插在梁州的所有探子和殺手一類的人物全部清除,甚至還要派人保護胡氏鹽行不受影響。

然後派出心腹之人,尋找趙傲的下落,一旦找到了,必定是要抓捕歸案,罪名嘛,就是聚眾劫掠貢商,擾亂梁州治安,跨境搶奪螳螂川等等,反正每一條都足夠趙傲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