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響起,院中眾人都驚呆了,什麼人如此粗魯,這種話,也該當眾說出來的嗎?

尤其是王景龍,那可是心驚肉跳啊,這王府長史還在這兒呢,自己好不容易說服青城山的人暫時躲了起來,不讓王府逮個正著,那麼就還有機會辯解,不至於因為此事跟梁王府鬧掰了,在王爺那裡失去了信任,那就虧大了。

趙傲也知道事關重大,雖然不情願,但還是給了王景龍面子,帶著幾人躲到了一處偏僻角落年久失修的閣樓上,沒有被梁王府的人發現,正看著王景龍和吳柄言周旋,眼看著吳柄言都打消了疑慮,相信王景龍的說法,外面的謠言是離間計,就是要挑起刺史大人和梁王府的嫌隙,然後產生矛盾,不能通力合作,然後那些人就可以出來蹦躂,施展自己的計劃。

吳柄言認為王景龍說得在理,況且他也沒搜出來什麼蛛絲馬跡,自然選擇相信王景龍是顧全大局,忠於梁王的人,正打算寒暄幾句,安撫一番王景龍,突兀的聲音響起,把他們都給驚得不輕。

王景龍臉色大變,吳柄言捕捉到了他的慌張,頓時開始狐疑起來,反應最大的,當然是趙傲,看著遠處閣樓上大搖大擺的戴冠,肺都氣炸了,就要衝出去跟戴冠理論。身邊有人拉住了他道:“公子,千萬別上當,要是暴露咱們就前功盡棄,王刺史也會因此陷入危險之中,咱們不

跟這種沒素質的人計較,就當沒聽到吧!”

趙傲胸口極具起伏,過了好一會兒才平緩下來。戴冠居高臨下,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於是繼續喊道:“趙傲,你這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打,躲在這破房子裡幹什麼,難道是害怕我嗎?你要說你害怕我,那很好說,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叫一聲爺爺,我大氣大量,可能就原諒你了!”

戴冠這帶有引導性的一喊,吳柄言頓時反應過來,對啊,刺史府還有一處荒廢的院落沒有搜查,當時因為是鎖起來的,常年無人動,那鎖都生鏽了,所以搜查的人不疑有他,就忽略了這一點,如今被戴冠喊破,吳柄言自然是反應過來,轉身對著王景龍嚴肅道:“刺史大人,對不住了,此事事關重大,在下不敢馬虎,這荒廢的後院,我的讓人再查一遍,還望刺史大人行個方便!”

王景龍心中驚駭,表情顯得緊張起來,但是還在強自鎮定道:“長史大人,那後院早已荒廢,別說是我要用來招待貴客,就是府裡僕役,也不會讓他們住在裡面,長史大人不用聽那人瞎叫喚,不用多疑!”

吳柄言道:“謹慎一些總是沒錯的,我心裡也求一個踏實,既然刺史大人說沒事,那搜一下又有何妨?”

王景龍道默然無語,是啊,這理由很充分,自己該怎麼拒絕,再推脫下去,只怕真的就要暴露了,於是只得點頭道:“

那長史大人請便!”

王景龍說出這句話,就像是要虛脫了一般,轉頭看著後院閣樓,在努力使著眼色,希望對方能不動聲色的離開那處地方,讓吳柄言不能抓到把柄。

然而趙傲被戴冠這一刺激,哪裡還忍得住,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啊,什麼怕了戴冠,跪下磕頭叫爺爺,即使這不是真的,那聽了也比殺了他還難受,於是再次要跳出來跟戴冠打個你死我活,不過還是被人給連勸帶拉給穩住了情緒。

而經過這一鬧,搜查的人已經開啟了廢棄的後院,開始搜捕了,趙傲見狀,只得強人怒氣,帶著人離開那處小院,朝著大街上逃跑。戴冠見狀,直接身形一掠,在刺史府上空點了幾下,朝著趙傲幾人逃跑的方向追過去,一邊追一遍罵:“果然是縮頭烏龜,這就灰溜溜逃走了,怎麼,做了什麼下三濫的事情見不得人,堂堂青城山,是偷雞摸狗的鼠輩不成,就這樣的貨色,還想染指武林前五門派的名額,實在是丟人現眼,貽笑大方,你趙傲不是號稱青城山的未來,什麼當代武林後起之秀,簡直就是不要臉,花錢買來的名聲吧,都不敢跟我這樣的無名小輩比試一番,實在是讓人懷疑得很!”

“放肆,青城山豈容你詆譭,你在找死!”一道憤怒而中氣十足的喝罵聲響起,猶如晴天霹靂,戴冠大喜,王景龍則是心如死灰,吳柄言則是目含慍怒的

看著王景龍,而喊出這句話的趙傲,立馬就後悔了,因為那些搜查的人第一時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開始大呼小叫著追了過來。

戴冠頓時大聲道:“展示大人,你要找的人在那邊,他們就是青城山的人,為蜀王來爭奪螳螂川鹽礦,跟刺史大人勾結在一起,梁王府還被矇在鼓裡,刺史大人腳踏兩條船,不厚道啊!”

戴冠略顯賤氣的聲音傳遍刺史府上空,王景龍再也繃不住了,破口大罵道:“哪裡來的潑皮無賴,在此大言不慚,是找死嗎?”

戴冠絲毫不懼:“刺史大人好大的威風啊,自己做了齷齪事暴露了,非但不慌不忙,沒有給梁王府一個合理的解釋,反而要來先處理說出真話的人嗎?這是沒把梁王他老人家放在眼裡了,還口口聲聲忠於梁王,不知道這是何等忠心啊,真是讓人不解。”

吳柄言聽得這話,對王景龍顯然已經不信任了,指揮著王府親衛,死死追擊趙傲一夥人,果然,他們看到了逃走的人影,已經確定了刺史府有鬼,於是憤怒道:“好啊,王大人果然好手段,你自己跟王爺解釋吧,我們走!”

說著,吳柄言招呼著自己帶來的人,頭也不回離開刺史府,王景龍手足無措愣在原地,想要挽留吳柄言,又想著怎麼挽救局面,更是恨不得立刻將戴冠碎屍萬段,幾種想法瞬間匯聚在一起,反而是不知道怎麼做了,只能呆

立在原地,如喪考妣。

見已經暴露了,趙傲也管不了那麼多,別人也沒有拉著他的必要,於是他憤怒的迎著自己送上門來的戴冠,開始蓄積能量,一把十分精緻而鋒利的短刀出現在手中,刀罡一漲三尺六,直接朝著戴冠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