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博見麻江竟然如此機靈,頓時有些擔憂道:“這樣做,以後真的會沒事嘛?”

胡錦道:“你大可放心,要是有誰敢亂來,損害了鄭家產業,那麼下場就和董鳳雄和劉子勳一樣,別想有好日子過,也別想投機取巧鑽空子,不然不管他躲到天涯海角去,都免不了被殺,說到做到。”

胡錦這話,既是說給鄭天博聽的,更是在警告麻江,要想在螳螂川繼續討生活,那就安安分分的做個老實人,要是敢有什麼壞心思,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麻江如何不知道這是在威脅他,但是此刻人在屋簷下,以後也要一直活在別人屋簷下, 只得低頭,否則家人都保不住。

至於那些產業,跟他再無關係了,他知道,對方之所以答應放他一條生路,肯定是出於某些考慮,並非是自己的面子大求下來的,也並非是鄭天博善心大發,不願殺他,實則是自己活著或許比死了對他們更有用。

他猜得不錯,胡錦跟鄭的話,正是關於同時樹敵太多的事情,日後還得在螳螂川立足,不能不留後路,所以鄭天才答應放麻江一馬。

更讓麻江喜出望外的是鄭天博接下來的話,只聽鄭天博中氣十足道:“我家的產業,肯定是要原封不動的拿回來的,至於你家的礦井,也必須把契書交出來,但是你可以繼續經營,只不過人員配備上,重要的崗位必須是我的人,而且

產出要分四成給我,剩下的你用來購買相關器具和聘請工人,最後才是你的收入,你如果同意,咱們就簽訂契約,如果不答應,那麼我也就沒必要跟你廢話,直接殺了,把礦井拿過來就是。”

麻江雖然很肉疼,但是這比起之前的心理預期,還是好了很多,至少在他的運作之下,利潤還能剩下三成,養活一家人足夠了,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淪落到去做私鹽販子,經受奔波勞累之苦,還苦不到兩個錢的日子,而且還能過得很滋潤,當然,想要養門客手下,那就顯得捉襟見肘了,鄭天博也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所以這頂多是讓他能夠過上富裕的生活,至於其他的圖謀和野心,就沒必要再去費心思了。

麻江最終點頭同意了這個協定,並在協定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也給出了自己的承諾,日後會兢兢業業打理鹽井,不會有任何陰謀詭計。

鄭天博算是暫時相信了他,具體來說,是相信胡錦的承諾和眼光,既然這個敵人可以化為己用,那麼不妨就試一試,這比起殺了他引來一連串的報復,確實要好得多。

麻江失魂落魄的回去,想起董鳳雄和劉子勳被滅掉了,他不禁背心一陣發麻,感覺整個人都被抽乾了精力,有些失魂落魄,精神萎靡,這變化實在是太大,他完全沒想過,兩個如此強大的人,一夜之間,就被人給滅了,由此可見

,鄭家找的靠山,真的很強大。

沒有人管他的心思,更不會知道他此刻的想法。鄭天博他們,已經在忙著審判被抓來的神秘人了,兩個勢力,一個目的。

先審從董家抓來的兩人,一個短髯男子,一個黑衣高手,兩人倒是沒有多少掙扎,很大方的承認了。短髯男子道:“胡錦,你真的要跟王府作對到底?你可知道,就以你家那點勢力,還不夠王爺彈指之間的威力,你非要找死,那麼就等著吧,一旦訊息回到梁州,你定會家破人亡。”

胡錦道:“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意思董鳳雄他們攻打鄭家,殺死家主鄭少頂,是王爺指使的,更是你這個王府的管事親自指揮的,這麼說起來,王爺也太讓人心寒了,堂堂皇親國戚,一方藩王,竟然跟江湖百姓搶飯碗,說出去讓人不得不懷疑王爺的威信和皇家的形象啊,你說是嗎?”

短髯男子沒想到胡錦來了這麼一招,頓時還真找不到有力的話來反駁,於是只得威脅道:“你不要胡說八道,總之這件事情,後果不是你家能承擔的,如果不想遭受滅頂之災,現在趕緊交出鹽井契書,然後滾回去,或許王爺大度,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胡家,就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胡錦微笑道:“大夥兒都聽到了,他是王府管事,說的話就代表著王府,沒想到梁王如此不講道理,這

是明目張膽的巧取豪奪啊,戴冠啊,你可要詳細記下這位管事說的話,然後找州牧大人請教一下皇帝陛下,看看皇家是不是有這麼一條規矩,藩王可以隨意掠奪別人的產業據為己有,還如此明目張膽。”

戴冠頓時配合道:“岳父大人放心,我全都記下了,州牧大人不久之後剛好要進京面聖,到時候應該能親自詢問陛下,我想一定會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短髯男子道:“哼,無恥之徒,以為這樣就能嚇著我了,你以為自己是誰,陛下是會聽你們一面之詞呢,還是會照顧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呢?”

胡錦道:“哦,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宮中所需要的貢鹽,也全部讓梁王霸佔了也沒關係的嗎?”

短髯男子震驚道:“胡錦,你不要太過分,這地方的鹽礦,跟貢鹽沒有多大關係吧?當初你們提煉的精鹽,也不是用螳螂川的井鹽,而是用的海鹽,而且你們家貢鹽招牌下來之後,你們才把原鹽的主意打到螳螂川的,這跟貢鹽根本扯不上關係,不要危言聳聽了。”

胡錦道:“這你還真說錯了,我恰好覺得海鹽的質量不好,跟陛下申請了更換為井鹽為原料,所以之後的貢鹽,全部採用井鹽,你說,這叫沒關係嗎?”

“你,不要太過分,當心自己的腦袋!”

短髯男子赤裸裸的威脅起來。

胡錦笑道:“我或許是要擔心,但不是現在,反倒是你,

該最後看一看這個世界了,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蛀蟲,現在,是時候拉出來曝屍荒野了。”

短髯男子驚慌怒喝:“你敢,你只要殺了我,必定讓你全家陪葬,你敢賭嗎?”

胡錦道:“這位管事說笑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誰知道管事的會來這樣偏僻的地方,又是被誰殺害了,誰知道呢,或許是馬匪山賊,或許是綠林好漢,總之,跟我這個文弱書生有多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