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冠這一段時間以來,都在忙著徹底穩定鹽行發展,從寫出那一張提煉精鹽的方子開始,就算是投身到這一行業之中了。

隨後申請貢鹽、指導胡嫻開辦加工坊和拓展鋪面和發展股份制度,再到穩固鹽源而開戰的這一系列鬥爭,可謂是忙碌不堪,艱難險阻,一路上遇到了多大的阻礙,經歷了許多危險,總算是徹底解決了供需關係問題和銷售發展問題,如今,算是徹底穩定下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今,胡錦算是揚眉吐氣,食鹽和瓷器的生意都好得火爆,成為了兩根碩大的經濟支柱,齊頭並進,風生水起,甚至遠超歷史以來最為鼎盛的時候,事到如今,誰也不敢說他胡錦沒有本事,不善經營,不能把家族帶向輝煌地步。

只是短短半年時間過去,這種現狀徹底扭轉過來,當初兄弟分家,誰都不看好胡錦的本事,認為他只是會躲在書房裡故作風雅,對家族生意的事情是完全沒有任何建樹的人,讓他做家主,真是長輩瞎了眼,把如此重任交在一個自知道舞文弄墨還弄不出來什麼名堂的人手裡,豈不是自毀前程。

所以老二胡秀和老三胡文的觀點一致,都覺得大哥不堪大用,會影響了他們掙錢的步子,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跳出去單幹,不然跟著大哥混,遲早要完蛋,胡家別說發展了,就是能不能守住祖宗基業,都是兩說,所以他

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受迂腐的大哥的管束,而是要大展手腳發展生意。

畢竟現在的行情可謂是變化極快,跨越也很大,若是故步自封,只需三兩個月,就會完全跟不上節奏,那時候家業沒落,他們賴以生存和謀求發展的根本,都要保不住了,不能賺錢,還能幹什麼?

本來就沒有地位,再沒有了錢,那以後根本不用在梁州混了,指望晚輩以功名養家族,那還是算了吧,即使能做到,那也不過是胡玉一人而已,可是那是老二胡秀的兒子,既然家族要沾光,那麼自然該以他為主,這家主的位置,大哥也應該讓出來,畢竟自己的兒子爭氣,現在已經是秀才了,只需要再努一把力,中舉也是不在話下,那時候,胡家將徹底昇華,從商賈之家,變為士族門第,地位可謂是有天壤之別。

而要指望這一切得到實現,必然是落在胡玉身上,所以不管怎麼說,都該是二房佔據主要地位,帶領家族走向強大輝煌,只是規矩是老祖宗定下來的,大哥做了家主,胡秀沒有辦法明目張膽的去爭奪,畢竟大哥雖然庸碌無為,但是沒犯什麼大的過錯,即使是召開家族大會,似乎也不能將大哥怎麼樣,如此一來,他反倒是落了個圖謀不軌,以下犯上的罵名,對自己很不利。

反而是分家是最好的選擇,那樣一來,玉兒不管將來如何厲害,跟其餘兩房的關係

也不是很大,而是自己這個做爹的,能全盤享受榮譽,獲得利益,如果大哥和三弟要來搞團結,那時候就可以名正言順提出以他為主的意見,到時候家族命脈在自己手裡,不怕他們不服氣。

而且為了這個輝煌時刻早日到來,胡秀可是做了很大功課的,在分家的時候,優先要走了瓷器鋪,畢竟如今大昭和西域諸國做生意,這瓷器是最暢銷、也是利潤最大的生意,可謂是當下大昭外貿的主要收入之一,梁州作為中轉站,更是把瓷器吵得火熱,很多天價瓷器,都是經由他們這些商人手裡出貨的,所以要走瓷器鋪,就是拿走了胡家的經濟支柱。

而胡文也不甘落後,直接要走了絲綢生意,這也是僅次於瓷器的火爆生意,畢竟北方那條路,打出的名號可是叫“絲綢之路”,可想而知,絲綢是何等重要的生意,即使利潤比不過瓷器,但是體量和覆蓋的範圍,瓷器反而跟他沒法比,畢竟絲綢雖然貴,但是一般的富貴家庭也買得起,西域那邊又沒有什麼規定,只要你有錢,你買得起,就可以隨便穿,所以當穿絲綢的風氣流行起來之後,不論何等家世地位的人,只要手裡有錢,都會前來購買絲綢衣衫。

畢竟西域炎熱,夏天尤其難過,絲綢冰涼絲滑,在夏天穿起來,格外舒服,深受廣大群眾喜愛。

而瓷器則不同,許多高價精美的瓷器,實用性

並不是很大,除了真的顯貴家庭,一般的人也不會購買,更多是買一些價格適中,實用性強的器皿,用在日常生活之中。所以,價格昂貴的瓷器利潤雖然很大,但是賣得出去多少,確實需要一點運氣成分,而普通的瓷器,利潤則跟絲綢差不了多少。

所以,胡文拿走絲綢生意,可謂是跟老二胡秀分庭抗禮,各自獲利。胡文的兒子胡爽,又是經商的好手,年紀輕輕卻天賦橫溢,在經商一途,那也算得上是天才一般的人物,行走西域多次,已經打出了不小的名氣,生意場上,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可謂是英雄出少年。

相比起來,胡錦這邊確實要差了一些,打理生意只有胡嫻扛大頭,胡德是個遊手好閒的,啥也不管不顧,胡錦那時候也沒有顯露自己的本事,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大房確實不行,即使胡嫻再怎麼厲害,終究是個女子,比不得胡爽天南地北都取得,在外行走打點生意,混得風生水起,她只能呆在梁州城,即使再怎麼別出心裁,奇思妙想,也不如被人實際走一遭。

所以在分家的時候,根本沒有給他們選擇的餘地,就把這個利潤不大,競爭還不小的油鹽鋪子給了大房,這可謂是雞肋一般的存在。畢竟整個梁州,開設油鹽鋪子的,少說也有數百家,而且這兩眼東西,利潤不高不說,還需要佔據很大的地方,銷售也十分困

難,畢竟誰家也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囤積油鹽,所以生意是小打小鬧,想要有什麼大的發展,根本不可能。

所以剛分家時,兄弟二人都有些幸災樂禍,但是又覺得理所當然,大哥是與世無爭的性子,沒什麼野心,那麼要做的生意,也是這種十分穩定,細水長流的才行,雖然不至於大富大貴,但絕對能維持生計,不至於餓著,他們就覺得這本該是心安理得的事情,大哥打理油鹽鋪子,在合適不過。

只是短短半年過去,事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讓他們完全沒想到,在他們眼裡雞肋的油鹽鋪子,也可以做得這麼聲勢浩大,轟轟烈烈,而且利潤似乎也很高啊!

尤其是胡錦走了一趟螳螂川,做出如此驚天動地,驚險傳奇的事情之後,他們更是大驚失色,原來大哥不是庸碌無能,不是毫無野心,而是正如他所說的,時機不到,不能盲目擴充生意,他是真的在養精蓄銳以待時機。

只是這個時機,未免也太巧妙了一些,早不行動,晚不行動,這一分家,就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徹底打破了鹽市格局,尤其是這個精鹽提煉的事情,給了他們一個當頭棒喝,然後接二連三的舉動,更是把他們給震驚得頭皮發麻,怎麼就能成為貢鹽供應商啊,還有這個什麼股份制度,簡直就是要了其他鹽商的命。

隨後更過分的是,將螳螂川給爭取下來,原鹽採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