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青山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回頭看身後的戰鬥情況,見依舊沒有分出勝負,稍微心安了一些,於是加快了步伐,朝著南邊飛速前進。

知道自己總算是能夠逃出昇天,他心裡還是有一些喜悅的,至少這個契機給他提供了再來一次的機會,他已經開始想象到達南蠻國之後該怎麼編一些理由來取得南蠻王的信任,然後給他提供兵馬,助他殺回梁州。

一想到這裡他就恨得牙癢癢,不知道田宏遠這個傢伙究竟走了什麼狗屎運,自己運籌帷幄瞭如此之久,佈置得如此嚴密,而且實力對比懸殊,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給取得了勝利,反而自己變成了光桿司令,不得不狼狽逃竄。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那一支神秘的象兵隊伍能夠帶來如此巨大的效果,他之前只是多考慮了一下怎麼對付田宏遠身邊的那些江湖高手,得出的結論是以強大的軍陣來防禦這些高手的進攻,讓他們不能夠暢快施展本事,也就限制了他們的殺傷力。

可是這支象兵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僅防不住,而且還打不過,甚至連逃走都很難,當然這其中有他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可如果第一時間撤走的話,就能保證跑得過象兵嗎?

如果被分散了陣型還是會被各個擊破,最後能夠逃離此處的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總之他敗了,敗得很徹底,此刻正在飛速奔跑的他,心裡除了

僥倖就是懊惱。

因為他要捲土重來的雄心壯志是有的,可事情實行起來還是十分艱難的,相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會更加困難幾倍,畢竟到時候田宏遠可以據梁州而守,而且勢力增加了好幾倍,而他想要引兵攻打城池,那就真的是比登天還難,恐怕還得想一些其他辦法,從其他地方尋找突破口。

這一場較量已經不是比武鬥勇能夠決定的了,而是要看誰能夠更加計高一籌。

他雖然受了傷,但是實力還是很強悍的,能夠保證很快的速度奔跑,他雖然知道那兩個人棋逢對手,一時半會兒是分不出勝負了,他的危險暫時解除,可是也不能保證最後究竟誰取得勝利。

如果是神秘人取得勝利,要來追殺自己的話,估計也會被他得逞,畢竟從這裡跑到南蠻國還有好長一段距離,而且沒有人接應自己,那個高手也不會顧慮到是不是越境了,畢竟他也不是官府的人,對於國際線的限制,並沒有那麼嚴格。

他可以來去自如,仗著武功高強,可以藐視這些規矩,反正南蠻國也不會因為有一個人擅闖邊境而發起大規模的戰爭,這個理由根本不充分,所以他還是很緊張的。

閻青山一點也不放鬆,一路奔跑下去,恨不得立馬就進入南蠻國境內,然後奔入大軍保護之中,得到南蠻國庇護,之後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再捲土重來。

可是他只注意了背後的情況

,然後看著前面的大路瘋狂奔跑,卻沒有注意天上有一道黑影,也正在快速移動,朝著他前進的方向劃過天空,跟他保持著差不多的速度,正好疊加在他留下的身影之上。

一開始他還沒有發現,跑了有幾里路之後,他總算是發現了蹊蹺,於是驚恐的抬頭一看,發現正是那個恐怖的東西,來自鶴堡的那隻靈物黑鶴。

而鶴背之上當然是端坐著一個高人,毫無疑問,這是戴天祿,他竟然沒有要放閻青山離去的打算。

在閻青山攻打長蟲山的時候,他沒有二次出手,而是縱觀局勢變化,尤其是見到邱真人的手臂都能被人宰下之後,他對於局勢的把握也不是很明確了,留著精力對付隨時可能出現的那個修為高深莫測的人才是他該做的。

否則貿然投入戰鬥,一時之間失去先機,要是那人突然跳出來發難,那麼田宏遠他們就危險了,雖然跟他沒有多大關係,但是他既然是奔著戴冠來的,那自然是要讓戴冠圓滿完成計劃,所有人都安然無恙離開。

所以他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居高臨下觀看著發生的一切戰鬥,包括閻青山逃跑的情況,他都全都看在眼裡,所以在離開長蟲山之後,他明面上是朝著鶴堡飛去,實際上在中途轉了一個彎,追閻青山來了。

但是他也沒有殺了此人的打算,而是想要將此人給從世界上銷聲匿跡,讓他不能夠再出來

為非作歹。

雖然引外族入侵這種事情跟他沒有多大關係,畢竟威脅不到鶴堡,可是他還是心繫蒼生百姓,至少在梁州這一片地界上,因這些人的陰謀而讓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個閻青山是真的觸犯了他的底線。

一個沒有什麼良知,只是一個狂妄的野心家,才不會顧及百姓的死活,這跟鶴堡的修行理念有所出入,至少戴天祿是見不得有人如此興風作浪,導致無辜之人慘死在眼下的。

因此他一直追隨著閻青山的方向,就是想看他究竟是不是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如果他在到達南蠻國邊境之前回心轉意的話,戴天祿可以考慮不限制他的自由,至少也不會親手將他給控制起來。

所以他一路飛過來,儘量隱蔽自己,沒想到這閻青山還是十分警覺的人,竟然發現了他的存在,那麼事情也就可以提前結束了。

閻青山是鐵了心要去南蠻國的,他也就沒必要再求證什麼,於是駕著黑鶴俯衝而下,朝著閻青山伸出一隻手掌,很輕鬆的就將閻青山給抓在手裡,然後又調轉鶴頭,直串上天空,朝著鶴堡而去。

這一次閻青山落到他的手裡,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依仗,恐怕這一輩子也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

閻青山被戴天祿抓在手裡,身體懸在空中無處著力,恐懼瞬間充滿了他的身心,只感覺自己魂飛魄散,他知道此人絕不會小題大做,既然二

次將他抓獲,那麼想必已經對自己的下場有了處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