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不是頭一次見面,十餘年前,梁王曾奉命出使南蠻國,與南蠻王交涉通商一事,後來大昭國成為宗主,南蠻國選擇暫時臣服,因此主動前往太和城朝拜昭皇,梁王作為引路人,第二次跟南蠻王打照面。

如今是第三次見面,只是此刻,雙方的心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梁王不再是一心為了朝廷,更多是為了自己利益而左右博弈。

南蠻王這些年韜光養晦,發展國力,自覺腰桿硬了不少,不想再做昭國附屬,因此挑起爭端,就是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光明前程,為成為大國而瘋狂試探。

之所以如此囂張跋扈,是有絕對的依仗,首先他生了兩個好兒子,大兒子從文,二兒子習武,最讓他自豪的,是小女兒,也就是南蠻國三公主。

此女依舊是天姿國色,可不知道是不是生長環境所致,她不愛女紅愛刀槍,不做紅妝做女將,武藝高強就罷了,關鍵還有十分出色的統兵能力,一杆長槍開道,三千鐵甲如奔雷緊隨,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南蠻王也最是寵愛這個女兒,把自己的親衛都交給了她來統領,完全是把自己的命都託付在小女兒手裡,此次邊境爭鋒,就是小女兒負責統籌一切。

因此,南蠻王十分志得意滿,覺得王室人才輩出,就該做一番大事業。更讓他底氣十足的,是這些年他的文治武功都十分顯著,在文化上,全權放手讓大兒子操持,興教化,養人才,開科取士,改革吏治,整頓地方,做的十分出色,絲毫不比昭國差。

武功一途,他趁昭國北邊戰事不絕之機,大力征伐南邊部落,不斷開疆拓土,一路打到了海邊,國土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收穫人口、牲畜、物產、財富無數,此刻算得上是國富民豐,兵強馬壯。

雖然疆域依舊不如昭國三分之一,而且地勢也不如昭國這般錦繡多姿,有沃野千里的平原,有連綿起伏的丘陵,有深山大澤,有大漠黃沙,有冰天雪地,有海闊天空。

正因如此,他才在準備充足之後,開始向著昭國邊境進行挑釁,不斷製造摩擦,利用那些表面是山匪賊寇,實際上就是他的爪牙的勢力,不斷試探昭國底線,以便驗證自己的計劃。

沒想到,他略施手段,就讓堂堂梁州都督兵敗如山倒,這才發現,大昭國的西南邊陲,雖有群山萬壑的險隘地勢,有藩王坐鎮,有能臣治邊,更有大軍駐守,可實際上,遠沒有看上去那麼鐵板一塊,反而是暗流湧動,內鬥的勢頭已然壓制不住了。

而昭皇忙著北邊戰事,一心都是拓展北方廣闊草原,財源滾滾的商道,對偏安西南的南蠻國,根本沒放在眼裡,南蠻王喜不自禁,這是天賜良機啊!

如此錦繡江山,怎麼給別人獨佔,他此刻年富力強,雄心壯志,更有實力支撐她去大展手腳,如何不去試一試,要是能一舉擊敗強敵,走出大山,入主中原,那這天下,就該換個規矩了!

想到這裡,他就激動不已,才高了這麼一個邊境比斗的把戲,實際上不過是為了進攻大昭找一個藉口罷了,他有信心贏下這兩場比試。

他花費了無數的財力物力,培養了數不清的人才,招攬了各種各樣的能人異士,可謂是人才濟濟。

反觀梁王這邊,能請來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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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大概有數,稍微一權衡,就做出合理安排,必定取勝,贏得最大的利益。

能拿下石門關,可謂是掌握了一道命脈,以後可以進退自如,此乃天生的兵家必經之地,進可攻,退可守,天然的屏障,怎麼能不讓他眼紅。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梁王這邊多了一些變故,那就是在意料之外的兩個人加入了梁王陣營,戴冠和冷霜凝。

戴冠的聲名,還未傳到南蠻國這邊,壓根不知道戴冠是什麼人,有什麼能耐,他們的重心,都在梁州三傑身上,只要勝過其中一人,他們就必勝。

可是在得知戴冠受邀參加文鬥之後,他們開始派出探子調查戴冠,然後發現是一鳴驚人,剛崛起的文壇新秀,才華橫溢,把梁州三傑都給比下去,這把他們驚得不輕,立即做出決定,派人刺殺戴冠。

而武鬥這邊,冷霜凝的出現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他們甚至想都不敢想,烏蒙劍派會派出最為傑出的弟子相助梁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萬毒宗柳無言答應相助之後,武鬥他也穩操勝券的,可是冷霜凝橫空出世,又帶來了不確定的變故。

因此,在二王子帶回訊息之後,南蠻王立即和少師商量,決定先發制人,搞一次百里飛劍殺未來女子劍仙,可謂是大手筆、

只是兩件事情都沒成功,戴冠和冷霜凝都來了,他們不得不正面應對。

不過南蠻王的魄力,遠遠不是這點變故就能左右的,現在文鬥和武鬥都充滿未知,可他戰意盎然,十分自信,走上臺階的步伐,沉穩有力,虎虎生風。

反觀梁王這邊,則有些中氣不足的樣子,這樣難怪,兩相對比,他處處落了下風。

對方雖然是王,但卻是一國之主,他則是一地藩王,實力不濟,大事也不能自己做主,這就輸了一成。

再比孩子,人家三個兒女個個是人傑,人人能獨當一面,而他的兒子,雖然同樣出色,可終究只有這麼一個,雙拳難敵四手,怎麼跟人比?

就更別說其他人才了,南蠻王要多少就能培養招募多少,自己這邊,則遜色得多,請來這些高手,都是用上了自己積攢多年的情面換來的,不只是武道宗師他招募不了,就是有點天賦的讀書種子,也很少會選擇依附梁王府博取前程的。

因此他十分無奈,這些年雖然禮賢下士,積極活動,更是不斷拿出財力物力來舉辦詩會文會,就是武林之中,也花了不少錢積攢聲望,可依舊收效甚微,沒有幾個自己人可用,這當然沒有任何底氣。

因此梁王只能算是鎮定自若走上臺去,雖然他的衣著出彩得多,人也長得更加姿容俊逸,明黃鑲金四爪蟒袍更是把大昭帝國的風采無雙展現得淋漓盡致,可他絲毫沒有佔據上風的喜悅,反而是有些凝重表情。

二人站在高臺上,相距五尺,各自寒暄。

南蠻王十分直接,哈哈道:“既然賢弟是有備而來,為兄也就不說廢話了,咱們投湖決定先比什麼,誰先出人如何?”

梁王毫無意見,爽快贊成:“就聽王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