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冠在答應去邊境文鬥之前,是找過田宏遠表明過自己的心跡的,怕的就是讓對方誤會,產生嫌隙,畢竟他選擇相信田宏遠,也支援他的正義之舉。

或許一開始是不太願意,被田宏遠強行要求做些什麼事情,但是透過幾件事情的判斷,戴冠已經認可了他,並自願為此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甚至是為了保護田宏遠,跟刺客拼命,導致自己身受重傷,差點丟了性命,但是他沒有後悔,覺得這一切是值得的。

可是現在,田宏遠的這一杯酒,讓他的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不知道對方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手在顫抖,說話也結巴。@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田宏遠見狀,反而有些釋然道:“戴公子不必謙虛,你當得起,做人貴在堅持!”

最後這半句話,幾乎微不可聞,但是戴冠聽到了,頓時放下心來,原來,田大人是相信自己的,這是在鼓勵自己堅定去做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而且還表演出來讓別人得到想要的結果,認定兩人已經鬧翻了,不愧是官場老手,面對什麼場面都能應對自如。

戴冠臉色複雜的喝了這杯酒,舉著空杯子道:“多謝田大人,晚輩僭越了!”

田宏遠只是微微點頭,坐了下去,不再理睬戴冠。

戴冠有些怨恨的瞪了田宏遠一眼,轉頭卻跟吳柄言笑意滿面的說起了話,並對旁邊幾人熱情招呼起來,完全沒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直春風滿面的梁王,看到戴冠的表現,滿意得無可挑剔,喝了一口酒之後,再看看田宏遠,也不過如此嘛!

宴會持續到半夜才結束,大部分都喝醉了,東倒西歪的告辭離去,戴冠也不例外,這酒雖然度數不高,但是喝多了依舊十分難受,強忍著想吐的衝動,辭別了眾人,走出望江樓,朝著家的方向趕去。

已經離開了多日,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他很是想念幾人了。

離開眾人視野之後,戴冠心念默默一動,玉石湧出一道清涼氣息,瞬間帶走了醉意,甚至就是那喝多了的灑水,好像也全部帶走,他清明如初,絲毫沒有喝酒後的狀態,步履飛快,朝著家裡趕去。

田宏遠酒量十分了得,此刻雖然有些微醺,但是無傷大雅,在隨從的護衛之下,朝著州牧府而去,一路上,都在思索著什麼,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梁王的舉動,用意明顯,而且就是針對自己而來,他在想,該用什麼手段反擊,才能在取得實效的情況下,又不打破梁州現有的格局。不管怎麼說,邊境亂局,是梁王給平定下來的,而他雖然出了大力氣,但是取得的效果,只是暫時的,而且作用不大。雖然雙方沒有任何商議就各自行動,但目的是一樣的,都是為了邊境和平,梁州領土不受侵犯,大昭尊嚴不容挑戰。

事實證明,面對他國挑釁,武備和外交都是缺一不可的。

田宏遠整軍備戰,是擺明了梁州的實力和態度,絕對不會退縮半步,讓南蠻國輕易得逞。而梁王當面會見南蠻王,並在比試之中獲勝而歸,則在精神上和思想上給予南蠻國打擊,讓其知道,雙方亦有差距。

看似各自行事,沒有任何互通言語,但是又十分默契的配合在一起,把邊境風波給平息了,唯一讓人煩惱的事情,就是梁州都督閆青山到現在依舊杳無音信,究竟去了哪裡,遭遇了什麼,田宏遠不得而知,只得寫了奏摺,送往京城。

相比起他的憂愁,梁王就要春風得意得多,風風光光的回來,大張旗鼓的擺宴,挑撥離間戴冠和田宏遠的關係,並讓戴冠改換陣營,是他最滿意的事情,帶著勝利的東風,和分化瓦解對手陣營利益,之後的鬥爭,就全佔盡了優勢,徹底掌控梁州,似乎就在眼前。

吳柄言作為首席功臣,自然受到梁王的誇讚和獎賞,家裡的銀錢又要多了好大一堆,絕色的女子也又要被領進。(本章未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旋

家裡兩個,一些詩詞字畫,文玩雅物,也會隨之出現在他案頭。可謂是收穫頗豐,而那些在邊境出謀出力的人,同樣獲得豐厚的回報,已經吩咐人連夜準厚禮去了。

戴冠心情有些激動,迎著月色,逐漸遠離喧囂,也遠離了燈火,只有部分人家樓上透出的星星點點的光亮,勉強照亮著回家的路,街巷中,有幾聲狗在吠叫,頓時引來更遠處的狗配合著輕吠,十分有節奏。

戴冠是不怕狗的,但是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小時候,卻是被狗咬過好幾回,如今聽了犬吠,雖然不害怕,但是一定會準備反擊的手段,以防萬一。

來到自家所在的巷子,遠遠的就看到院門虛掩著,透出明亮的燈光,似乎幾間屋子都點亮了燈,沒有任何人睡去。

他有些疑惑的來到門前往裡打量,發現福伯正躺在椅子上,握著個葫蘆,正悠然小酌,桌子上還放了一盤花生米,他不時抓起一兩顆,送進嘴裡下酒,那條狗溫順的趴臥在他身邊,閉眼打盹。

灶房之中,也有燈光,還有人影在裡面忙碌,一看就是沁兒,也不知道此時還要做什麼東西吃。

自己的屋子裡,也有人忙碌著,在收拾著什麼,無疑就是顏玉兒主僕二人了。

戴冠心裡頓時溫暖如春,有這樣的家人在,真是人間一大幸事,太過溫暖人心,也是人生在世,該有的牽掛。

他調整了一下心情,換上滿臉笑意,推門進去。

狗兒率先聞得動靜,抬起頭朝院門看來。福伯也站起身,提了燈籠迎上前,喜聲道:“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福伯,這麼晚還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