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認輸?

這是南蠻國所有人的疑問,這無疑是晴天霹靂,將他們給劈得外焦裡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張大嘴看著臺上的大王子,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瘋了。

南蠻王最先反應過來,硬朗的臉上閃過一絲自嘲,隨即憤怒的大吼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這個臺上的使命,你知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不是代表你自己一個人?」

一連串的問題,打破了全場的寂靜,這確實太不可思議,不僅是他們那邊反應不過來,就是梁王這邊,也暫時忘記了歡呼慶祝,勝利來得太突然,讓他們沒有一點點的心理準備,因此出現短暫的錯愕,在證實確實贏了之後,他們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高喊戴冠的名字。

這也太過揚眉吐氣了,直接讓對手沒勇氣作詩,直接投降,這是多麼的振奮人心,這是多麼的酣暢淋漓,這是多麼的自豪和痛快啊。

關鍵是對方不是普通人,不是無關緊要的比試,而是聲名遠播,不可一世的南蠻國大王子,那個立志要將大昭國所有詩詞歌賦全部比下去的人,竟然在此時此刻,對一個暫時還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投降認輸,而且是關係到兩國榮辱的關鍵時刻,這不讓人震撼當場都不行,實在是千年難遇。

聽得南蠻王的呵斥,大王子轉過頭一臉抱歉道:「父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也知道我不是代表自己,但是這一次,孩兒要讓您失望了,這位戴冠是真正的天降奇才,他這首詩,已經不能再好了,孩兒就是勉強再寫,也是落於下風的。你知道的,孩兒所最求的是最為純粹的心境,作品也只會追求最好,絕不會勉強作為,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比不過別人而還要強行去找理由來爭輸贏,孩兒做不到,也不屑去做。」

「你倒是純粹了,你倒是格局遠大,但是你讓我們這麼多人陪你驗證本心,代價未免太大了吧!」

南蠻王依舊憤怒,只是語氣沒之前那麼強硬,他心裡還是心疼這個兒子的,也知道兒子一向的作風和性格。

他說的確實是心裡話,對於這個層面的人來說,文采如果不能超過對方,是根本不會再出手的,因為這已經沒有意義,所以他說輸給戴冠,就是真的輸了,這也代表著,此次邊境爭鋒,文鬥是大昭國取得了勝利,是梁王勝了。

其餘人雖然心有不甘,甚至覺得大王子有些迂腐,但是沒有人敢出聲質疑,畢竟他是大王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王子,僅次於南蠻王的恐怖存在,而且也絕非浪得虛名,之前種種風流,還歷歷在目,今日之事,絕對是意外中的意外。

不能責怪大王子,他們很快轉移了目標,那就是把所有的怒火都轉移到戴冠身上來,思維遲緩一些的,只是在心裡不停詛咒戴冠,希望他暴斃而亡,也好找回南蠻國的面子。思維活躍一些的,已經在想怎麼弄死戴冠了,更有甚者,已經蠢蠢欲動,只等找個混亂的機會,直接衝過去將戴冠給亂刀砍死。

可是南蠻王沒有發話,他選擇尊重自己兒子的選擇,而承認文鬥失敗的事實。

四位大賢各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不願醒過來,一遍遍的回味著戴冠詞裡描繪的場景,輸贏已經跟他們沒關係了。

梁王心裡十分高興,對戴冠的心思複雜了一大截,只是現在還沒有心思來思考怎麼拉攏利用戴冠,而是要處理眼下的比試。

他表面平靜的看向南蠻王,南蠻王有些鬱悶的站起身,揮手道:「宣佈結果吧!」

一位司儀官立即跑步來到臺上,高聲宣佈:「時在七月十八日,大南王與梁王***於石門關外,大草坪前,約文武比試之雅事,文結束。成績如下:第一場,大南顧遙對梁州吳桐,平分秋色。

第二場,大南和塵對梁

州張英,不相上下。

第三場,大南黑巖對梁州李珏,略遜一籌。

第四場,大南巫俊光對梁州韓松芝,伯仲之間。

,大南大王子段思初對梁州戴冠,大王子認……棄權!」

宣讀完畢,司儀一臉忐忑站在場上,心裡有些害怕,這畢竟太不要臉了,沒輸之前,這是一場關乎國運民生的生死之戰,榮辱之戰。輸了之後,就是梁王和南蠻王的興趣***,風雅之舉,意在兩方交好,互通有無。而且把大王子投降認輸說成是棄權,這就真的有些混淆視聽,臭不要臉,可是他只是維護上意,背鍋而來,只希望梁州的怒火,不要太大才好。

見他如此不知所措,原本走下臺的大王子,重新走上來,趕走了司儀之後,朗聲道:「此次文鬥,是梁州獲勝,我也不是棄權,是確實技不如人,戴冠是實打實的贏得了與我的比試!」

南蠻國眾人見他這麼實誠,都暗暗哀嘆,這個大王子,怎麼還鑽牛角尖了,你不說大家也知道啊,給自己留點面子不好嗎?

司儀好不容易圓了說辭,如今又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