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梁州城裡,一個早上就多了許多外來人,看他們打扮樸實,氣息內斂,跟普通人無異,不是修為高強之人,還真分辨不出來。

不過邱真人師兄弟兩個,不屬於那些火候不到家的人,因此一眼看出端倪,不過他們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避開風頭,快速趕往州牧府,看來之前的刺殺,只是對方一次試探,雖然付出了慘重代價,但那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今來的這些人,才是主力軍。

邱真人也不是完全不顧及他們,待離開這些人視線之後,吩咐邱寸衣留下來暗中觀察他們的動靜,他自己則趕回去跟田宏遠商量怎麼應對。

邱寸衣在萬毒宗吃了悶虧,正愁無處發洩,見有如此好事,自然滿口答應邱真人的要求,只不過轉頭就忘了。

在暗中解決了好幾人後,一股強大的氣息讓他不得不收斂起來,這是一位真正的高手,從其氣場來看,似乎在萬毒宗宗主柳無言之上。

邱寸衣不得不考慮自己安危,不再出手招惹,而是躲在暗中想看個究竟,是哪個人不顧身份前來行刺?

只是從頭到尾,他都沒見著那人,雖然處於他感知範圍,但是無法鎖定具體位置。

這讓邱寸衣十分懊惱,感情他是真的水貨,這才出山來幾天,就讓他三番兩次吃癟,這江湖還怎麼混?

他鬱悶的掏出紫金小葫蘆,扒開塞子就往嘴裡倒,一股清澈水流進入口中,他立馬將葫蘆給收起,從頭到尾,也只是一小口液體進入他嘴中。

彷彿這是瓊漿玉液,無比珍貴,就是他自己,也只捨得喝上這麼一小口。

也不知道這是酒,還是其他什麼物華天寶,反正邱寸衣十分在意,喝了這麼一小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就是失落的心情也立馬變好了,整個人紅光滿面,顯得精神飽滿,精力充沛得厲害,這一刻,邱寸衣總算是鎖定了那神秘高手的位置,正在一家酒樓二樓第三張桌子吃酒。

隨著他把目光投向酒樓,那原本在吃菜喝酒的高手,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抬起頭,看向窗外,竟然是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倒是讓人著實沒有想到。

遙遙相望,目光都沒能對上,邱寸衣卻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資訊,不禁收回目光,心中驚歎。

而這位穿著黑色長裙,卻只在頭上簡單插了只銀色髮簪的女子,抿起嘴輕蔑一笑,隨即自顧自吃起東西,不再理睬別人。

看他略施脂粉,淡畫峨眉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羈傲,就知道這個人是個不好相與的,別桌食客有意無意朝她這邊瞥,想要討好,一親芳澤,結果就是發現她特別扎眼,盯住看不上兩眼,就紛紛流下淚來,眼睛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疼痛。

不敢再輕舉妄動,小命要緊。

但是她那風華絕代的形象,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偷看,此時此刻,她就是那名副其實的蛇蠍美人,美麗而毒辣。

邱寸衣估計是唯一一個不關注她美貌的人,因為他還看不到,他現在有些為難,既不能離開,又不敢輕易過來跟這位女子過招,只能僵持著,另想辦法。

邱真人回到州牧府,得知田宏遠查出來的資訊,沒有多說什麼,立即給無量山的師弟白玉尋寫信,讓無量山派人前來梁州。

白玉尋就是無量山那個唯一的外姓大真人,論修為和機緣,不比邱真人差,只不過整個無量山,外姓人都十分稀少,他也不好表現自己,只得默默修行,也不去想那掌教之位,因此沒什麼存在感。

如今四大真人只剩下他們三個,邱真人帶著小師弟邱寸衣來了州牧府,整個無量山的事物,總算是暫時交由白玉尋負責,因此邱真人要調人來,還是要跟他商量的。

田宏遠感激道:“老邱,連累你了,無量山捲入這場風波,實在是讓人沒想到的。”

邱真人擺手道:“化外之人,從來都不能脫離現實之事,這不過是一次歷練而已,我無量山的晚生後輩們,自然該趁此機會認識人間險惡,以後行走天下,才能不吃大虧。”

“你要這麼說,我覺得就沒事了,歡迎他們前來梁州歷練。”

田宏遠很是開心,有了無量山的勢力介入,他要做到反擊,查明幕後主使,就方便多了。

馬成賢對此,只有無聲感嘆。

邱真人將回城時的情況一說,田宏遠驚駭道:“他們還有完沒完,真的要置我於死地才肯善罷甘休?”

邱真人無言點頭。

馬成賢眉頭緊皺。

田宏遠無奈氣憤。

而同樣感受到壓力倍增的,是戴冠。

已經有人找上門了,而他重傷未愈,來人高深莫測,福伯完全不是對手。

戴冠感應到他的存在之後,立即吩咐顏玉兒他們躲到密室之中,而他自己,則死活要留下來。

這福伯怎麼會同意,立即不由分說,把戴冠扛起來就往密室裡去。

但是來人並沒有走,而是要一把火將他們家燒得乾乾淨淨。

這就是知道對方用心的戴冠為啥要留下來面對敵人的原因,如今他跟福伯他們一說,福伯哎呀叫了一聲,立馬衝了出去。

這還得了,好不容易有這麼一份家當,怎麼能讓人給毀了,不行,絕對不行,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這院子給保住。

戴冠無奈,只得跟了出去,來人高深莫測,福伯一不小心,估計就得交代了。

戴冠的傷好得很快,雖然沒有痊癒,但是實力也算是恢復了七八分,若不是拼命的話,應該不至於讓傷口迸裂。

顏玉兒和沁兒都萬分擔憂,哀求他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