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嶽縱然是鐵桿保皇派,但也不是洪承疇那種視百姓如草芥之人。

現在被張福臻夾槍帶棒的一番話給說的心神大亂,甚至都想不起來,他是如何稀里湖塗到了錘匪營寨這件事。

張福臻卻是油然的感覺得到了一股子精神傳承,那便是從楊鶴狂懟自己的傳承。

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照這樣下去。

大同、河南的布政使興許也能被主公俘來,送給楊鶴去作伴,叫他們一起去挖煤。

讓楊鶴教育教育他們,這種痛快事,不能光我一個人痛快。

脫離大明這個束縛圈子後,站在造反的角度,很多事都能有全新的認知。

「大明從不缺乏名將,你們不會成功的。」

「哼哈。」張福臻忍不住發出魏翔般的嘲笑。

他承認楊文嶽的話非常正確。

可是在當今陛下的執政下,大抵是認認真真做事的不得好死,渾水摸魚的反倒升官發財。

袁崇煥守衛寧錦線沒什麼差錯,皇太極技高一籌,從薊鎮破牆殺入京師。

就這千里奔襲的計劃,在皇太極沒成功前,內部也一直有反對的聲音。

可他還不是因為黨爭被宰了,傳首九邊,如今首級儲存在太原。

導致遼東諸將對朝廷離心離德,祖大壽聽調不聽宣。

想必主公將來還有心拿袁崇煥的腦袋,去辦一些事,收服一些人。

千里勤王的山西巡撫耿如杞、總兵張鴻功全都處死。

出了事,有人背鍋就行,然後咱們該幹嘛幹嘛。

反倒是薊鎮總兵吳國俊,不過是從自家主公這裡買了莽古爾泰的腦袋,薊鎮上下全部欺瞞,便被封了靖遼伯。

想必下次皇太極再從薊鎮破牆,這個靖遼伯的腦袋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那大同鎮姜襄,原來也是靠著自家主公,才一路做到副總兵。

最讓張福臻感到可笑的是,他幾個兄弟送去蒙古韃子腦袋,竟然是自家主公砍了晉王一脈的郡王等等的頭顱。

至於延綏總兵王承胤,那就更不用說了,是把他張福臻坑來投了錘匪的主要推手。

當然如果沒有王承胤的助力,張福臻相信二次譁變也會發生的。

為何要留著山西巡撫許鼎臣,還不是他越給朝廷辦差,導致大明官府在山西的情況就越差。

「你笑什麼?」

「我笑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