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虎趴在草地上,胡亂的拍著蚊子。

大隊長說五寨城內有人又跑出去送信了,下山的大路有兩個,用於運輸鐵礦石。

可是下山的小路多的是,這讓他只能讓兩個中隊全都化零為探子,先行監視起來。

待到哪個方向出現礦兵,他在帶著大軍趕過去。

“老牛,你上過山嗎?”

“上過。”牛有才撓了撓自己胸口的護心毛:

“我哥就是礦工,死在裡面,我去尋他的屍體。”

劉二虎哦了一聲,沒成想還有這種事。

“山上挖礦的人,不僅僅是被騙過的,還有被設局開設賭場欠了許多錢,只能上山給他們挖礦還債,我大哥便是入了套,脫不開了。”

牛有才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憤憤不已。

賭場前兩次會讓你贏些小錢,然後第三次直接把你坑的褲衩子都不剩。

賭徒贏錢都認為是自己手氣好,而不是被人設了局。

“回頭宰了那些人給你哥和受害的報仇雪恨。”劉二虎沒別的意思,殺人還不簡單。

“我沒殺過人。”牛有才有些緊張。

劉二虎瞧著眼前比自己還要壯碩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別看長得塊頭大,還是個老實人。

“我錘匪自是要殺人的。”劉二虎頗為老成的道:

“想當年咱們大隊長他靠著一把錘子殺官造反,拉起一支隊伍,如今變得越來越強,他不會濫殺,但也會殺人。

我們既然起義了,不殺人,就會被大明的狗官軍所殺。”

午夜,施元帶領一幫人舉著火把在山間行走,他準備到了山下再熄滅火把,直奔五寨縣。

打架嘛,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老爺,咱們要不要滅了火把,實在是太明顯了。”

“滅什麼滅。”施元毫不在意的道:

“這裡離著五寨縣足有十幾裡遠,錘匪就是目光再好,也看不見。”

護衛便再也沒有說什麼了。

這些名為礦兵,可也只是欺負礦工,當真沒受過什麼軍事訓練。

大多都是打行少年出身,倒是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傍身,拼的就是一個狠字。

人不狠,站不穩,更不用說是混社團的人了。

辛思忠看著如此明晃晃的火把,心中暗暗發笑,這個施元當真是作威作福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