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按察司副使李樹初坐著轎子,剛剛進入平遙縣境內。

爺爺雖然是名醫李時珍,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坐馬車容易吐。

所以只能坐轎子趕路。

“吉珪,還有多遠到平遙縣城?”

李樹初掀開轎子視窗的門簾問了一句。

“回老大人,還有二里地。”

“嗯。”

吉珪放下馬車上的窗簾。

他是山西本地人,快四十歲了,還是個舉人。

屢次不中,漸漸心灰意冷。

對於科舉考試從年少的期望,變成了年老的失望!

多少人從少年考到了白首,都不一定能中。

雖說舉人也可以當官,除非祖上冒青煙或者捨得花錢,最高也能當個知縣。

奈何等待實缺的舉人太多了!

砸銀子都不一定能砸的過人家,且等著朝廷分配去,興許等你死了,排隊還沒排到你呢。

故而這些人很大一部分選擇當高官的幕僚。

以期待能獲得高官的賞識,從而進入官場。

吉珪如今便是李樹初的幕僚。

他聽聞官軍接連大捷,又是斬殺錘匪匪首賀今朝,又是生擒錘匪賀今朝的。

吉珪便要跟著李樹初過來瞧瞧這夥錘匪的成色。

明軍上報編纂的戰功,或者搶奪戰功,實數正常。

就在這個時候,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

吉珪頗為疑惑的掀開馬車簾子看去。

明軍參將虎大威佔據介休縣,不管真斬首賀今朝還是被寧武擒獲了賀今朝,總歸是打了勝仗。

有他們在平遙前面擋著,這裡自然不會出現匪寇,而且舉著的也是我大明旗幟。

“差人問問,是怎麼回事?

大呼小叫,竟然讓堂堂正四品官員讓道,膽子可真大!”

聽到吉珪的吩咐,自是有小廝狗仗人勢前去攔截騎兵。

舉人在朝廷上雖然沒什麼分量,但是在地方上分量不輕,不知道多少人爭先投獻,就是為了不上稅。

小廝自是猖狂慣了,就站在道路中間,指著官軍的鼻子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