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也沒問,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沈梁緣渾不在意的說道。

菜雞眉頭緊皺,稍微用了點兒力氣拍她大腿一下,提醒道:“你啊,心也別太大了。他要真賠的底兒朝天你就踹了他,一個演員當不好經商還經不好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即便刻意壓低聲音,他這幾句話還是清晰的傳進了正在看資料的安弋和刁衍耳朵裡。

刁衍抬頭看他,露出個有點兒寵又有點兒玩味的笑,給菜雞嚇一哆嗦。

沈梁緣嫌棄的推他一把,讓他離自己遠點兒。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人家一個眼神兒給你嚇這樣,出息!安弋才二十歲,成功還是失敗都無所謂,多經歷點兒事挺好的。”

“這麼包容,你是交男朋友還是養兒子呢?”菜雞口無遮攔的說道。

沈梁緣斜瞪他一眼,無情說道:“你甭管,反正我樂意。倒是你,欲擒故縱玩差不多就得了,兩隻老狐狸玩兒聊齋,有勁沒勁?”

她沒刻意壓聲音,就是想讓另外兩個人聽到。

老狐狸之一的刁衍坐不住,走過來直接將菜雞拉起來,跟沈梁緣安弋告別後拉著不情不願的菜雞離開。

“我看他們玩兒的挺開心,你何必一再的戳穿他們呢?”安弋笑著坐過來說道。

沈梁緣不耐煩的說道:“在我面前演戲,演技還那麼差,看了煩。”

安弋笑得更加開懷。

笑過之後,他又肅然的對沈梁緣道:“我要給你打造一個堅固的影視帝國,讓你拍的每部劇塑造的每個角色都成為經典。你放心,我在其他行業也有投資,不會賠的。”

用其他行業賺的錢來搞影視,多少有點兒冤大頭的意思。

但這一切都是為了她,沈梁緣又十分感動。

“那我拍完這部劇就好好歇著,等你給我攢班底接新劇,怎麼樣?”梁緣語調輕快,讓人猜不出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那你不能去土耳其坐熱氣球,要一直陪著我”,安弋突然歪身頭靠近她的肩窩裡,親暱的說道。

梁緣放下手機,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好啊。”

明明是挺重的承諾,偏兩個人都說的那麼輕鬆,像是隨口應付,卻都牢牢的刻在他們的心裡。

後面幾天依然陰雨綿綿,統籌重新做了拍攝計劃,所有雨中的戲份集中拍攝完成。

其中結尾處幾場最重也最難的戲都要在一天拍完。

一個細雨綿綿的下午,已經取得信任可以在院子裡活動的李娟做好晚飯,將農藥摻到飯菜裡,親眼看著丈夫婆婆和兒子吃下,毒發倒在她眼前。

然後,她打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的乾乾淨淨,連指甲縫裡陳年積攢的泥灰都扣掉,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拖著因為沒有鑰匙她沒辦法開啟的拴鏈子的鐵環,一步一步走出禁錮她近二十年的村莊。

她臉上帶著笑,脊背挺得筆直,泥濘的路弄髒她的鞋她的腳,卻永遠不能浸汙她的心她的靈魂。

需要一個她背影的長鏡頭,她要拖著既沉重又輕鬆的腳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前走,導演不喊停她就要一直走。

那背影孱弱落魄卻又風骨傲然,沒有臺詞沒有表情,單單只是這個踽踽獨行的背影就看哭了好多人。

“咔”,導演哽咽出聲,現場好多人都鬆一口氣。

然而就在下一刻,傲然獨行的人突然軟下來,直接栽進汙泥裡。

“梁緣.”

在所有人都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安弋如一顆子彈,第一個衝過去,緊緊的將人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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