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侍立在一旁,低著頭不答話。

賢妃娘娘就不是衝著他,而是衝著自家王爺去的。

母子倆的事兒,他一個奴婢多什麼嘴。

聽著吳氏嘮叨,朱祁鈺心中一暖。

“母妃掛念了,兒子一切都好,母妃這幾日也要注意身子。”

母子倆一起坐著,說了些閒話。

秀珠沒有打擾母子二人話家常,默默帶人下去準備午膳。

吳氏見了兒子高興,午膳也便多用了些。

待收拾了重新坐下,朱祁鈺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母妃可知道,這幾日,朝中出了大事。

今日兒子進宮,其實是有事而來。”

吳氏抿了口茶,也收斂了面容,道:“是皇上那,出事了,對嗎?”

朱祁鈺一驚:“母妃怎麼知道?”

“哀家在這宮中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吳氏嘆了口氣,道“秀珠前幾日打探了一番,這幾日,皇城四周遍佈著禁軍,上直衛的親軍晝夜巡視。

能調動親軍的,只有太后。

哀家不聾不瞎,能讓太后如此舉動的,定然是是和皇上有關的,而且看這情形,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朱祁鈺愣了愣,他倒是忘了。

母妃雖然性子淡薄,可宮裡的人,能活下來的,又有哪個是真的全無心計?

自然,這眼光也是一針見血。

想了想,朱祁鈺朝著興安揮了揮手。

興安頓時會意,悄悄退到殿外外頭守著去了。

“母妃猜得不錯,土木堡那,出大事了。”

“皇上如今在關外不知生死!”

此刻四下無人,朱祁鈺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話說的十分直白。

“什麼?!”

饒是已經心中有了準備,吳賢妃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

手上的茶盞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朱祁鈺也知道,這等訊息太過駭然。

因此他說完之後,便停住了話頭,等了半刻功夫。

吳賢妃總算是消化了這個駭人訊息。

吳賢妃幽幽說到:“皇上長在深宮裡頭,不知道兵事兇險,也不知兵,全是下面吹著,捧著,什麼冠軍侯,大將軍,說的皇帝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