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女兒嫁出去沒多久,就被婆家一腳踹開分家另過,誰家也不會高興。

夏世明是擔心盧家以後跟夏家會因這件事起嫌隙。

這一點,夏梓晗倒是不擔心。

新媳婦一進門,就能分家另過,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還不用日日起早去給婆婆請安,也不用跟個小丫鬟一樣,天天侍候婆婆吃喝拉撒睡,累的跟條狗一樣,被婆婆磋磨。

這麼好的事情,別人家巴不得呢,盧家父母那麼愛女的人,又怎麼會反對呢。

夏梓晗得了夏世明的準信後,就跟夏世明告辭,要去盧家提親。

在離開夏家前,她拉著兩個弟弟去了院子裡,擔憂的囑咐他們,“你們兩個年紀還小,不要一味的躲在房裡讀書唸書,該玩鬧的時候咱就玩鬧,整日唸書,把腦子念成書呆子,看你們以後怎麼辦。”

“大姐,爹每日給我們佈置的課業都很多,如果不用勁,我們就做不完,爹會不高興。”夏梓海委屈道。

他也想玩,偶爾聽小廝說大街上有多好玩,他很想去看看,可是,老爹對他們的教導很嚴,行為方面若是出一點兒差錯,他們就會被老爹罰。

每次都是罰抄寫書籍,手都寫酸了,也寫怕了,所以,只能學著老爹一樣,一舉一動都嚴謹的不出一絲錯。

夏梓海委屈兮兮的求著大姐,“大姐,你幫我們在爹面前說一說,能不能少佈置一些課業?”

她昨日都提醒了呀。

怎麼,爹沒改?

不等夏梓晗表態,夏梓燁就板著小臉蛋,道,“二哥,爹要是知道你求大姐,又要不高興了。”

夏梓燁板著小臉蛋時,完完全全就是夏世明的翻版,那一眉一眼,跟夏世明長的極相似,性子也跟夏世明差不多,沒有夏梓海來的活潑。

“我們用功唸書,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能更好的考學和出仕。”他板著小臉蛋,一字一句道,“寒門子弟唸書比我們還幸苦,懸樑刺股,鑿壁偷光,映雪讀書,哪一個大學士不都是這樣來的,寒窗書劍十年苦,指望蟾宮折桂枝,以後我們能不能出仕,都靠年少時的努力,二哥萬萬不能有偷懶的心思。”

他一個小的,把大的給訓斥了一頓,夏梓海聽的一臉羞愧,夏梓晗則聽的嘴角一抽又一抽。

她是知道了,為何她爹會對小一歲多的夏梓燁這麼有信心,而對夏梓海沒信心,因為,他們的心態不一樣,用功的方向就不一樣。

夏梓燁是為了自己未來能有出息,能做上大學士,才自動用功唸書,而夏梓海是因為害怕夏世明的處罰,而不得不用功唸書。

一個主動,一個被動,兩人心態不一樣,學問也就差了一截。

夏梓晗想了想,覺得夏梓燁說的對,或許是她想佐了,她是一個女人,想法跟男人不一樣,體會不到男人為了未來能在朝堂上佔有一席之地,而甘願付出一切的那種心情。

她只是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上,心疼兩個弟弟唸書的幸苦。

她卻從不曾想過,若他們沒有如今的幸苦,哪會有未來的成就,所以,幸苦和成就是成對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