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流雲派是怎麼通知你們參加成仙儀式的啊?”

“還能怎麼通知,派人一家一家地叫啊。”

“那都是誰組織的啊?”

“是咱們村落的大好人,賈馬先生!”

具體問題是筱花詢問的,當時李木只是在一旁傾聽而已,在知道所謂的流雲派是上門叫人之後,李木當然就想知道是誰來叫的,因此,理所當然地認為周父周母口中的賈馬就是那個人,如今想來,周父周母回答的是,賈馬組織的啟竅儀式,他作為組織者,有可能是流雲派指使的那個跑腿兒的人,更大的可能是,賈馬派的人去通知,所以,周父周母很可能並沒有親眼見到賈馬。

“如果此事與賈馬無關,那周大的父母為什麼會說啟竅儀式的組織者?就算當天賈馬沒有親自上門,既然被認為是組織者,那必定是有所參與的,他依舊逃脫不了干係!而他卻一直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李木沒有被賈牛三兩句給糊弄過去,就算猜想的有些細節與事實有點兒出入,但這並不影響事情的大方向,他想要繼續用刑了。

“他們有親眼見過組織者嗎?還是全是聽別人說的?我說你們兩個就是流雲派的幕後黑手,你們就是流雲派的幕後黑手嗎?只要想,那些人打著誰的名號都行,你憑什麼就相信,周土他們沒有被騙!”賈牛急瘋了,嘶吼著對李木吼

道。

李木沉默了,如果是以前,李木只會對賈牛的話嗤之以鼻,哪會空口白舌地將一個不相干的人物捏造成其中的重要人物,但李木剛剛從周父周母口中得知了流雲派事件,幕後之人僅憑村落裡的人們口口相傳,相互佐證就虛構出了一個不存在的門派,那用同樣的手法添進去一個人又有何難?

那麼,周父周母到底有沒有說,他們親眼在這些事件中見到了賈馬呢?李木仔細想了想,沒有,而李木和筱花在這些地方問得並不是特別詳細,真的存在誤會賈馬的可能!

李木實在有些糾結了,他開始自我懷疑了,賈牛乘勢繼續說道:“還有,不說我弟弟賈馬是徹頭徹尾的好人,就說我們六年前才正式在這裡定居,定居後沒多久我弟弟就去莊子求學,每年有大半時間不在飲度村,他哪裡有時間做這些事?”

六年前?賈家兄弟是六年前來的飲度村?流雲派在飲度村存在九年了,對不上,時間對不上,真和賈馬沒關係?不對,周父周母說的這個存在時間準確嗎?真的是九年?就算是九年,賈馬不能中途參與嗎?

李木陷入了混亂和迷茫,而筱花聞言後卻俯下身子,以一個危險的眼神看著賈牛,“‘沒有時間做這些事’?做哪些事?你不妨說明白點。還有,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周大父母的話有問題?你怎麼證明他們就是被騙了?他們有那麼好

騙嗎?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是傻子嗎?”

筱花長得很漂亮,誰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溫潤的好姑娘,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她嚴肅認真時,她的眼中亦有寒芒,在冷清的月色襯托下,居高臨下俯視賈牛的筱花寒氣逼人,一雙眼睛讓人不敢直視!

賈牛實在承受不住筱花的氣勢壓迫,一時被威嚇得吶吶不言,最後被逼得沒辦法了,才色厲內荏地吼道:“我 他媽怎麼知道是哪些事?是你們說賈馬把村落裡的孩子騙走了,可我弟弟根本沒有做這些事!

“我不能肯定周土他們說話有問題,但我能肯定,我弟弟一定沒有問題!所以所有指向他有罪的話,全部都肯定有問題!

“還有,你們這幫高高在上的江湖高手,根本就不懂村落裡的人,你們根本就不瞭解他們有多蠢,欺騙他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嗎?我馬上就能證明給你們看,讓他們相信別人的話到底有多簡單。”

李木必須承認,筱花把握細節的能力比他強太多了,當筱花提出問題的時候,李木才意識到,原來賈牛的每一句質問是有多精準,連一句廢話都沒有,彷彿就像知道真相一樣,不過聽賈牛的回答,他並不知道更多的事。看來之後要多聽聽筱花的,才能更快找到孩子們。

筱花盯著賈牛看了很久,賈牛回以惡狠狠的對視,“你準備怎麼證明?”這句話代表筱花暫時相

信賈牛所說的話,李木跟著稍微放鬆掐著賈馬的手,讓賈馬終於能夠進行呼吸。

“很簡單,每晚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斜對門的宋家小鬼就會出來,朝他家門口的柑橘樹撒尿,到時候我會用一個很低劣的謊言騙他,你們只要在旁邊看著,就會知道村落裡的人到底有多好騙。”賈牛訴說著自己的計劃,只是想要以事實來證明自己的話語。

“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和李木只是想把孩子找到,至於怎麼找到,我們無所謂,殺了飲度村一半的人,再強迫另一半的人去搜尋也是沒有關係的。”筱花鬆開了踩在賈牛身上的腳,漫不經心地說著最殘酷的話,“你也許不相信,認為我是虛張聲勢,但我建議你相信。”

賈牛掙扎著爬了起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木,只看到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朝向他,這是李木配合著筱花的話語,想讓賈牛明白兩人的冷酷無情,不要想著趁機通知村落裡的其他人,把局勢搞亂,最後用洶洶民意綁架兩人。

“我知道了。”賈牛屈服在了李木和筱花的武力下,最後看了一眼李木手中提著的賈馬,開始靜靜等待斜對門的牛家孩子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