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他們而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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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管事坐在自己家大堂的次席上,首座上坐著一對面色難看的年輕男女,一言不發,致使大堂中的氣氛非常凝重,被迫叫來陪著的極天門修行者與支使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儘可能地裝作自己不存在,生怕事情沾染到自己身上。
此時的金家管事沒了在廣場高臺上的倨傲與不屑,只有滿臉的討好與小心,“真不知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浪子大駕光臨啊,居然來了我們這個小小的飲度村,不勝榮幸啊,招待不周,還望海涵啊!不知道兩位大人還有什麼吩咐沒有啊?”
李木和筱花是御靈飛來的,兩人在空中飛行的身姿引得廣場上眾人驚歎不已,但對於能感靈的金家管事他們而言,兩人帶來的卻是驚駭——一個四品,一個五品駕臨這裡幹什麼?他們要做什麼有誰攔得住嗎?
金家管事等人第一時間就以最謙卑的態度迎了上去,以最尊貴的方式把兩人請進了金府,當李木表明自己身份時,沒有任何人表示懷疑,李木的年輕和實力擺在那裡,誰敢懷疑?一切似乎都很順利,但一切都只是似乎。
“我說了,把所有人手都派出去抓賈馬!活的!”李木已經表現出不耐煩了。
金家管事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大人明鑑啊,在您第一次吩咐的時候,我就已經派所有人去整個村落找了,您也是親耳聽到的,我可是照辦了啊,只是大人啊,您
說有一群自稱是流雲派的人把孩子抓走了,他們到底是怎麼把人抓走的啊?他們的父母居然都不來找我報案。”
李木眼皮一抬,“我說了,他們威脅孩子的父母們,出於害怕,他們不敢報案,你來來回回,各種旁敲側擊,換各種方式,已經問了我三遍了!怎麼?你是不相信我的話?覺得我在說謊?”
“不敢!不敢!我錯了,我錯了!大人饒命!”金劍管事一聽李木震怒,誠惶誠恐地道歉,說著話還啪啪扇自己的嘴巴子。
“行了!你既然相信我的話,為什麼不照我說的去做?”李木真的是看膩了金家管事這毫無演技的表演,一點兒也不想再繼續在他這兒耽誤工夫,只是再次申明自己的訴求,“你說把人都撒出去了,那這大堂中這些人是幹什麼吃的?”
金家管事急忙解釋道:“他們是府中僅剩的下人了,他們走了,誰還來服侍您不是?就幾個孩子而已,哪有您重要啊!”
“咔嚓!”李木手邊的椅子扶手被捏個粉碎,李木被金家管事這句話刺激得出離了憤怒,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況下,金家管事頭頂上出現了一股巨力,“轟”地一聲把他死死壓在地上,金家管事身下的椅子直接被壓得粉碎,其他人全都被嚇得站起身來,急忙躲到一旁,以防受到波及牽連。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錯了!我錯了!求求您放過我!我也有
孩子啊!殺了我也於事無補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全都給我出去找!把賈馬活捉回來!對了,是秘密進行!不準大張旗鼓!”金家管事終於知道怕了,聲嘶力竭地向李木求饒。
在金家管事惶恐不安,一連串的話語中,李木緩緩站起身來,慢慢走近金家管事,居高臨下地俯視那張滿是血汙的臉,“從你剛剛的話我可以聽出,你還是沒有聾的,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那我就再最後說一句話吧。”
金家管事的眼淚和鼻涕與傷口流出的血液混在一起,躺在地上的身體因恐懼止不住的顫慄,緊緊地閉上嘴巴等待著李木的宣判。
“天黑之前,我見不到賈馬的人,我就摘了你的瓢兒。”李木說完,不再理會大堂的眾人,與筱花示意了一下,兩人便向門外走去,“言盡於此,好自為之。”語畢,兩人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李木和筱花離去之後,此地再無聲音與動作,金府大堂陷入了長久的靜滯,這裡的時光彷彿被凍結了一般,過了許久,地上的金家管事終於有了動靜。
金家管事抹了抹臉上的汙血,手扶著旁邊的桌椅掙扎著爬起,同時吩咐大堂裡的下人:“把空閒的人全派出去找賈馬,順便問一下那些低等的奴僕們,流雲派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他們被威脅不敢說,還是自己不想說。”
這就是李木沒有說出真實情況的原因,周父周母他
們把孩子送去流雲派的行為,對於金家來說是嚴重的背叛,不管流雲派是真還是假,瞞著金家與其他勢力來往的背叛行為都是真的,李木早就料到金家他們會揪著這一點不放,只要有了切實證據就會以此為藉口懲罰村落的人們,所以他稍微改變一些說法,沒有把所有事情和盤托出,這也是要讓金家秘密抓人,不驚動村落里人的原因之一,怕被金家看出馬腳。
另一個原因是怕打草驚蛇,以流雲派這個騙局的精巧程度來看,李木猜測,賈馬一定暗中培養了一股勢力為自己所用,要是父母們知道自己孩子丟失必定引發騷亂,說不定就會驚醒賈馬,讓他加倍小心。
最後一個原因,李木和周大一家一起吃過飯,他知道周父周母有多喜歡周大這個孩子,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他們親手送到壞人手裡,自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李木不敢想象周父周母會是怎樣一個反應,而具有相同經歷的,是近乎村落裡的每一個人,真相被揭開,飲度村會是怎樣一個情景?並且,他們知道以後,又能做些什麼?所以,李木決定,讓他們在愚昧中幸福。
金家管事安排完下人之後,終於爬上了旁邊的椅子,一屁股癱坐在上面,休息一會兒後才總算喘勻了氣,感嘆一句:“浪子果然還是個孩子啊。”可不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嗎?都威脅人要摘瓢兒了
,居然不先卸一條胳膊表達狠厲,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誰會看不出他的心慈手軟?
極天門的人和支使都沒有接話,他們仍對李木的力量心有餘悸,此時僅僅是恢復了正常而已,不敢在李木和筱花背後說三道四。
金家管事可能只是單純地感慨一句,感慨完之後,就不再提起李木和筱花,反倒語氣不善地問道:“兩位對這件事怎麼看?”這是要興師問罪啊。
“我不過是來你們這兒招人的罷了,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也不想有所沾染,並且,這事該我極天門問你金家吧,當初可沒說現在會有浪子上門找麻煩!”極天門的人首先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同時提出質問。
“你覺得我敢招惹那樣的人物?浪子明顯是來找你的,這是你們世家的事,不要把朝廷牽扯進來,就算你想找人背鍋,那也別找上我的頭上。”支使直接責罵金家管事的懷疑毫無理由。
“唉……”金家管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我金家倒黴啊……罷了,我知道兩位還有很多事要忙,恕我不能再招待二位了。”
極天門的人和支使沒有理由再繼續待下去,告辭一聲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