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皇如何想的他不知道,但他不能讓他父皇想到這裡!

定西王起身離開的動作無一絲的猶豫,以至於在龐陽開口之後定西王走到帳篷外才反應過來。

龐陽說:“這兩本摺子是太子命人從朝堂中送出來的。”

“什麼意思?”太子讓人從朝堂中送出來,一本是德貴妃的想法,另一本呢?太子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龐陽沒有在說話,垂頭繼續寫著什麼。

定西王這才注意到龐陽今日的反常。

若是在之前幾日龐陽大部分時間定然是在外面巡邏,那副模樣不知道是想要尋什麼還是真的嚴防死守,更別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往城裡面看。

而今龐陽在此處坐著一動不動,好像筆下之事比如今的嚴防死守還要重要一般。

定西王幾步上前將另一本摺子開啟,只見上面書寫——臣推介龐都督帶兵前往邊境對敵,定西王留守樂州鎮守!

定西王眉心一跳。

倒不是內容如何,而是現如今出戰的將軍已經一一確定出來了,可這又是倆本同時送往龐陽這裡……這可不像是給龐陽拒絕的意思,但也不像是強迫告知的意思。

定西王越看錶情越是微妙,恍然間想到這位新太子是當年的十三皇子,再想到那宮道白果,白果和龐陽的關係定西王就覺得這難不成是這位新太子在‘詢問’這位是否願意離開這有著白果的樂州?

定西王略微挑了一下眉,看向了奏摺上的名字,嚴夫人。

之前就聽說嚴夫人對於已經成為白監督的白果很是欣賞,並想要白果成為她家新婦為她嚴家所用,可後來因為和梁家成了親也就沒有在提過這件事,可現在……

怎麼看都是想要龐陽最好戰死在前線好讓出位置來。

“你什麼意思。”定西王知道當時龐陽之所以離開瑞玉州到這危險的樂州外守著可不是因為什麼家國大義,當年若不是白果給他強制扔到軍中,他怕是現在還只是一個沒有人聽說過的護衛。

龐陽筆下未曾停,聲音是過了兩息才有的,“臣聽令。”

聽令,就要離開樂州外。

定西王再次挑了一下眉。

真是活得久了什麼場面都能見到。

再聯想到自己‘聽令’在這樂州外,這也就是說新太子或者是他父皇看破了其中的所有事情,也明白他來此所為何。

不用回去解釋不用提心吊膽,一時間定西王簡直不要太高興。

龐陽的筆就在如此鮮明對比中停下,定西王以為他要說什麼就將他將信吹乾放入到了信封中。

定西王這些時日都在這裡,更是瞭解軍隊中的事情,而軍隊兵將同樣瞭解他,也就是說只要龐陽去前線,那交接這些都不用龐陽即刻就可以起程,於是道:“這信是給裡面那位的吧?交給本王,等過些時日糧草要進去的時候本王讓他們帶進去。”

話是如此說,可表情語氣不論如何看如何聽都是要將這份信看完給扔了的意思。

龐陽未曾抬眸,直接詢問:“殿下覺得太子將倆份奏摺送過來的意思是什麼?”

定西王左眼一跳,“這份不是給本王看的嗎?”

龐陽抬起了眼睛看了過去,隨後指著桌上被定西王隨意一扔散開的奏摺說:“鎮西軍十萬,臣帶領。”

選用金林州的軍隊,選用瑞玉州的大都督。

定西王沒有什麼其他情緒,“不用你提醒本王,本王自然知道!太子是明白本王那裡新徵的兵馬嗷嗷待哺呢!”

這話明顯口不由心。

若是京都中的人聽到了更是會驚訝於這話是定西王說出來的。

可倆人又都知道這是為何。

就在剛剛,定西王極速想要離開的動作就已經表明了他沒有坐上那個位置的想法,可也表明了太子的提醒,定西王不憨不傻,自己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想要輔佐其他人的心思自然不會在有前幾年對待中宮嫡出那位的脾氣了。

其實在中宮嫡出太子被刺殺之後龐陽就以為上位的會是這位,但當時從皇上到這位不論是朝臣那邊如何竟然都沒有什麼動靜,以至於讓很多人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