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死侍,就不應該在呆在死侍中。”白果回視了十二,補全了自己的話。

十二瞳孔明顯放大一瞬。

白果轉了話,問了自己這一趟過來的目的,“將藺桓將軍射下來的那隻箭羽上是什麼藥?”

十二幾乎是立刻恭聲回答:“烏金藤,藥性不至死。”

白果無聲笑了,正要離開時就聽十二問:“主子為何留屬下一命?”

白果反問,“你為何覺得我會賜死你?”

十二的回話乾脆無任何迂迴,“屬下不忠為一,抗命為二,違反死侍天性為三。”

死侍,長久訓練下來只為了殺戮,一切影響本心的存在都應該抹除,所以在失了本心的時候,他們也應該第一時間結束自己。

而不是如他這樣還要主子收回命令。

“天性?”白果嗤笑,“從你留下沈福就說明你沒有這東西,你有的只是死侍長久訓練下來的本能。”

十二看著明明在回答但眉目間都是淡然的白果,心裡面就已經明白了。

他自以為自己通透,不過是在失了本心之後才反應過來而已,可長久在死侍中的他,早已經顯露出了不同。

十二在問:“主子需要屬下做什麼?”

是他忘了,這位主子從不需要忠誠,只要價值。

所以,即便早已經察覺但他依舊活到了現在。

“發揮你的能力,在軍中效力即可。”白果的回話讓十二意外,“屬下可以做很多事情。”

在戰場上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對方將軍都可以做的。

“不需要,你只需要聽定西王的命令即可。”白果最後的一句話是:“好好養傷。”

……

李將軍讓守衛將藺桓扶進房間之後就聽白果下令道:“嚴查軍中所有人,城中警戒,所有異常及時上報。”

李將軍正要領命,又聽白果繼續說:“傳信給定西王,藺桓被俘有詐。”

這一天,平靜了數日的城池再一次充滿戒備。

玉蘭並不明白,“郡主怎麼確認藺桓將軍是故意被俘的?”

今日的棋局是為了印證藺桓在當日戰場上是否有反勝的可能,可結果是不管白果如何的挑釁激怒對方也依舊毫無用處,最後的結果也和那日並無絲毫出入。

再說剛才的烏金藤試探,雖說這一次藺桓在被傷之後還能在三息中給予死侍全力一擊,而不是在戰場上那般剎那倒地,但若是因為有了抗藥性或是接連多日的休養讓他比戰場上的要精神一些等原因影響,白果說的話也就很難立得住腳。

“昨日我讓他提要求了。”白果在無數兵將嚴防中走出了院落,“但他提出來的所有條件中唯獨沒有放了他。”

玉蘭一愣,但還是提出了相反的疑問:“若是他自知他不可能被放了呢?”

“可他提了聯姻。”白果問:“這不更荒誕嗎?”

相比較起來,明顯‘放了他’比聯姻更能在白果這裡得到希望。

“況且,我們手中還有尤寬和紀多。”

即便放藺桓可能希望不大,但放下面的副將這種退而求其次的做法更容易讓白果妥協,但是當時藺桓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