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並無笑意,也沒有什麼羞惱,只是一身淡然搖頭,回答說:「沒有。」

倪代柔見白果眼神清明不見心虛,又問:「你是不是收拾過明紹?!」

今天別人沒有看見,她卻是看見白明紹在白果開口之後差點直接跪到地上,甚至沒有丁點的反抗的心態就認了白果說的話,這要不是最早的時候被收拾服了,她才不信白明紹想要進軍營。

要進也早就進去了。

白果任然搖頭,說:「沒有。」

跪一個月是白明紹自願的。

「你認真告訴娘,之前發生了什麼?!你怎麼這般的維護龐陽?!」倪代柔皺起眉頭。

白果今日第三次搖頭,「沒有。」

倪代柔眼中的神色壓了下來,「那娘就自己去問龐陽了。」

白果停頓了一下,沒有說出來話。

倪代柔這才認真的重新詢問白果,「是發生了什麼娘不知道的事情了嗎?」

「……過去了。」白果說:「已經忘記了。」

倪代柔眉心緊蹙,「你這樣娘怎麼放心?」

白果並沒有接話。

倪代柔抿了唇,「你是生娘不追究明紹踹龐陽這件事的氣?可你有沒有想過明紹為什麼要踹?龐陽又為什麼會被輕而易舉的踹倒?明鴻為什麼想要解釋卻又不說話了?這幾日明紹都沉穩的很,怎麼可能突然在孃的生辰上做出此舉?這件事眾多的疑點你就沒有想過嗎?」

白果的神色並無絲毫的變化,倪代柔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問她自己,而不是在問白果。

而倪代柔也從白果的眼神中明白了什麼。

她不在意。

不管有多少的疑點,她不想要了解。

她只看到了龐陽倒在了地上,這就夠了。

至於是發生了什麼,因為什麼,是誰先無理在先,這些白果都不在意。

她只是要這個人付出代價。

倪代柔不禁道:「你怎麼這般的不明事理?!這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堂哥,他還能做出來害你的事情不成?!更何況你都沒有了解事情,怎麼就可以亂懲罰人?!」

白果的神色在這句話中微動了動,隨後便聽她說:「母親說的有道理,女兒這就去詢問堂哥一番,看看是什麼原因在做打算。」

倪代柔沒有鬆開白果的肩膀。

她沒有看出來白果想要追究這件事的在意,她只看到了白果要去收拾白明紹的決心。

那顆心很強烈,已經在排斥她說的任何話。

「今日龐陽已經說了不追究,你又在追究什麼?!」倪代柔聲音中帶上了嚴厲。

白果垂眼,並不作答。

「你和龐陽之間沒有什麼,那你為何這般維護他?是他做了什麼讓你放不下的事?!」

白果在這句話中輕顫眼瞼。

她是放不下那個自殺都要跟著她、保護她的龐陽。

她是放不下如此赤誠的、對她毫無保留的龐陽。

她是放不下唯一一個她敢無條件信任的龐陽。

若是這樣的人她都護不住,那她還能做什麼?

倪代柔看到了,倪代柔放開了白果的肩膀,聲音放柔了說:「告訴孃親,龐陽是做了什麼讓你放不下的事?」

白果在這句話中抬眼,看著倪代柔反問:「母親可能將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倪代柔看著那雙眼睛中未曾消下去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