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上說,一人死亡。

我想死的就是孫亮,那麼大的爆炸他要是不死就沒有天理,我開著車去了楊久清的家附近,門口非常平靜。他死了,最高興的並不是我,而是楊久清。

孫亮的家附近,哭聲震天。

我看到兩個老人哭得死去活來,突然有點兒後悔,不知道我做的是對還是錯。

邊涯看出我的心事,手隨意地輕輕敲擊著方向盤道:“老畫,如果他不死,死得就是你。你死了,你的家人也一樣。所以沒什麼可自責的。”

“道理我懂。孫亮要是不死,我們很難做。走吧。”

江湖的道路上,絆腳石很多,我必須一一清除,如果有人死灰復燃,必須要像孫亮一樣,永遠清除。

不知不覺中,我捲入了江湖生涯的核心——送命!

我知道自己也是別人眼中的絆腳石,或許在下一刻,我和孫亮的下場一樣,被人用各種方法害死。

此時,我也懂了王老頭跟我說起的那句話。

老千生涯靠賭為生,賭桌前,沒有常勝將軍,輸一次,萬劫不復。江湖不就是一張巨大的賭桌嗎?

從我入職麵粉廠的那一刻,孫亮就在不知不覺中上了賭桌,我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千,千了他的命。

既然孫亮已死,對方的先頭部隊不復存在。

我也暫時能鬆口氣,和波濤妹的賭局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每次參與這樣的賭局,多是最後逃走,想想我都心煩。

為了保險,我還是去找了符玉安,他和張楚然的關係不一般,知道的應該更多一些。

現在我要見符玉安已經不需要預約,給他打個電話,他在辦公室裡等我。他示意我坐下,直接說道:“老畫,就是你不來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

“哦,那倒是巧。”我笑了笑,“什麼事?”

“幫我千個人。”他直截了當的說。

“又是賭局?”

“不是。”

“我明白了,你說吧。”

符玉安拿起遙控器,開啟投影機,牆壁上出現一箇中年大叔,突然間我覺得很有點兒面熟,這是一張中年男人在廢墟上的照片,拍得非常清晰,應該是張宣傳照,“這個人叫朱強,是風城拆遷辦的主任。我已經從張春年的手裡拿到他手裡的地,因為涉及一些其他問題,他就是不批,所以工程自我拿到土地之後一直沒有進展。必須要想辦法拿到他的把柄,逼他同意。”

我有些不解地問:“老符,你手下能人眾多,還想不出個辦法嗎?”

符玉安道:“辦法當然有,但是這個人對我來說是無縫的雞蛋,我根本鑽不進去。他和張天義的關係好,除了張家人他誰也不信……”

沒等他說完,我插話道:“你和張楚然的關係非同一般,請她出面萬事解決。”

符玉安無奈地嘆了口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和張楚然什麼關係都沒有。原來我們兩家也算世交,我和張楚然確實有過一段,但是張楚然的爸設計陷害了我爸,讓我家損失慘重,張楚然如果真跟我結婚,那麼我們符家的產業就會被張家吞併。畢竟我們的實力不如他們。這次正是個好機會,我找過張天義,他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實際他肯定在背後捅了刀子。這不,前些日子送的禮都給退回來了,明擺著就和我劃清界限。我辦不了證,動不了工,地皮就像一塊石頭,也許有一天被其他人砍斷了繩子,我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商業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覺得符玉安已經焦頭爛額。

“老符,我和朱強沒有任何關係,想和他接上頭,扯上關係,不容易。我不知道能不能千了他。”

“我正託關係幫你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