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沒有因為破解了出千的秘密而高興,反而表情凝重起來。

她還是搖搖頭,“這太不可思議了。每次進牌的型號都不一樣,而且每一副牌出來都有記錄,每一張牌都會回收,就算有人偷走一張牌,也不可能用一張牌把所有牌的磁性都做出來。這是我跟廠家的秘密,除了廠家和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我想了想說:“像今天這種情況,我不是把撲克拿到了手了嗎?”

風傾解釋說:“這是你要求的,如果不是你,這些扔進垃圾桶撲克都是統一回收,先放進粉碎機之後再扔掉。撲克和籌碼一樣,只要帶在身上,出不了大門。”

“既然牌被人破解了,那就說明中間還有漏洞,有人拿到了牌,透過技術,複製了牌。在牌上又貼了熱敏膜。長毛每次來都穿著厚厚的工作服,他身上一定有熱源,他習慣性把手伸進衣兜裡,就是把手加熱,讓撲克變色。如果變不出想要的花色,他的手會離牌遠一點,如果能變成贏牌,他捻牌的時候,手心會貼在牌上。他之所以捻牌那麼慢,是怕萬一變了色,與桌上的牌撞上。”

風傾立刻轉過頭說:“查監控,一點一點的查。我們能查兩年之內的記錄,銷燬垃圾的時間也是固定的,想偷牌,只會在這個時間段裡。記住,你們要保密,除了我們幾個之外,不能讓其他之外。”

我看向風傾。

她明白我的意思,低聲說:“放心,信得過。”

我點點頭。

她接著問:“可是有一點兒我想不明白,一張牌不可能變成多種花色。”

我說:“這很簡單,他拿起牌的那一刻,表面上不看牌,但實際已經看到了。他已經記住每張牌能變什麼花色,再利用捻牌讓我們先亮開,比牌,沒有相同的點數花色時,再變色。”

風傾接過洛老頭的電話,要讓她回去。

一推門,我就看到楊久清坐到了沙發上,戴著黑眼鏡,嘴裡抽著一根雪茄,看著他這個樣子,我感覺一陣陣的噁心,明明是三流貨色,還裝老大的派頭。

風傾親切地叫了一聲“爺爺”坐到沙發上。

楊久清見過我,但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沒有坐下,而是站在風傾的身後。我這個樣子,像個洛家請來的保鏢。

洛老頭抽著煙,對楊久清說:“楊老闆,我的孫女來了,有話總可以說了吧。”

楊久清說:“洛老闆,您的孫女與超市的保安發生口角,又何必砸了我的超市。這樣做也太過分,有些說不過去吧。”

洛老頭面無表情道:“你這次來有什麼要求就直接說,我孫女讓你的人給打了,你的超市讓她砸了,你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他的回答很經典,楊久清把問題扔給了洛老頭,洛老頭又給扔了回去。

“既然洛老闆說的這麼直接,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這次你們砸的那麼狠,我的損失很大,我也不會獅子大張口,一百萬吧……”

“楊久清,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風傾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你是誰?李功德來了說話都得給我客客氣氣的。”

楊久清聽了,不以為然,說:“洛老闆的孫女真是直性子,我沒叫李老闆,事兒也不大,沒必要讓他來。”

“別拿他來壓我們,洛家有現在就是打出來的。李功德可以打出一片天,我們也一樣。”洛老頭有點兒怒了,他應該是討厭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後臺給搬出來,如果真的想搬後臺,那不如讓後臺過來直接當面談。

楊久清見洛老頭的臉色變了,知道再這樣說下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問:“那您說怎麼解決?我的超市不能白白讓你們砸了。保安三分之二都在醫院裡躺著呢。”

風傾呵呵的笑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哦,什麼辦法?”

“你把超市裝修好,再讓我砸一次,這事兒就算過了。”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談下去的意思。

楊久清起身就走。

我分析著,洛家和楊久清之間有著一種別人不知道的關係,只是他們不想讓我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們不說,我不問。

既然楊久清的事洛家出面,那麼對我來說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