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打個哈欠伸伸懶腰,“不了,困得難受,找個地方睡覺。”看來我一把贏了一百五十萬,賭場心疼了,才派個暗千來跟我賭。

但賭場錯了,我是老千。

老千雖然也賭,但不是賭徒。

服務生拿著現金給我,我站起來就走。

暗千說:“行家,佩服。”

我笑而不語,他的話我懂,就憑我叫服務生小麼,我就是賭場的行家,甚至是賭徒世家。王老頭跟我說過,在舊社會,東三省有很多人都管賭場的打雜人員叫小麼。

上了樓,我開了房間,一覺睡到下午一點。

我再進賭場時,賭客不多。

但比點的賭桌前,圍觀的人不少。

昨晚的大個子又來了,不過他沒帶著妹妹,孫亮也沒帶著女人,在大個子前面,籌碼堆了很多。

我沒過去,坐在休息區靜靜的看著。

服務生給我端來免費的飲料和零食,我拿出一百塊錢小費給了服務生,指指大個子的賭桌,“幫我看看,大個子現在贏了多少?”

“好的,先生!”他給我鞠了一躬,很快回來說,“先生,那名玩家贏了八萬左右。”

“知道了,去吧。”

看來今天的高峰期已過,接下來不會再贏錢,開始反反覆覆。

賭徒是沒有時間概念的,轉眼間就到了下午四點,這時妹妹來了,拉著大個子就走。我再一次去了醫院等他。

起初大個子並沒有認出我,“讓開!”他見我擋住去路。

“賭場裡沒少贏吧?”

說完這句話他忽然想起我是誰,突然暴怒:“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雙手一攤,“我又沒搶你的,你嚎什麼?你不是喜歡賭嗎?我想跟你賭,輸了聽我的。”

他瞪著眼問:“怎麼賭?”

“我賭你明天只能贏一兩千,甚至輸掉一兩千。”

他盯著我,半天沒說話。

我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去哪裡?跟蹤我的人一撥接著一撥,符玉安對我也太過於重視了。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安,說明他很在乎這次賭局,而且賭局可能有危險,所以我必須拿下大個子給自己留條後路。

進了網咖,玩兒一會兒,有人跟著我進了網咖。

到地下商城吃點兒東西,有人假裝買衣服盯著我。

我不由的想起符玉欣,突然有點兒想她。

老千可以有情,但齊老的徒弟卻要無情。

這很矛盾。

兩天時間,我在無聊中度過,除了吃就是睡,也沒去賭。直到第三天下午,大個子輸了三千。

這次我們見面是在醫院的病房前,他爸是癌症晚期,正在化療,因為藥物作用,睡得很沉。

有沒有錢,去了醫院才知道。

癌症晚期的病人沒有活下來的希望,住院不過是延長病人的痛苦罷了,還要把錢不斷的投入到無底洞,連個響兒都聽不到。

病房外的走廊裡,大個子似乎已經醒悟過來,因為我的預言都變成現實。

他接過我遞過的煙,抽了一大口,“兄弟,你贏了,說吧,我都聽你的。”

我點點頭說:“你放心,剩下還需要多少錢,我都出。不要再賭了,我看你是條漢子,應該能做到。你賭是想給父親看病,這我能理解。我聽你妹妹說,你當過兵,還是汽車兵?”